兩指豎中默唸咒語，轉眼，迦羅就來到了佛界結界的邊沿，割破手指，滴在浮生鏡麵上，催動本身的靈力，往結界上壓去，“以吾之血，破鏡中之陣！以吾之修為代價，破界中結界！”

“迦羅，你可知悔？”

佛界---靈山

“弟子，不悔！”迦羅答覆得斬釘截鐵。

……

“弟子甘心替她接管天罰，承擔統統罪惡，隻求徒弟讓小狐重生。”

風中飄零著喃喃低語，似唱著一首離歌。

“迦羅，你是靈山的執掌者，將來領受佛界天尊之位，此狐誘你犯下色戒，殺戒！此等錯誤六合不容。”嚴肅的聲音從如來尊者身上傳出，“現在又因你們，浮圖塔封印破壞，妖魔藏匿六界當中，何談寬恕?”

迦羅已知，徒弟是不會救小狐了，指尖悄悄揉了下小狐狸的頭，眼裡閃過不捨與斷交：“小狐，你會返來的！”

如來天尊說完，便往浮圖塔飛去。

“小狐，你看，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三生石，現在我已經帶你來了。”

“小狐，你老是嚷嚷的要給你取個名兒，今後你的名兒叫鳳淺歌，可好？”

迦羅的眼裡充滿情深和哀思，繼而雙膝跪在地上，右手悄悄地撫摩著已退色的狐毛。

“歌兒，好聽麼？……”

如來尊者：“孽緣，孽緣！何故塵凡俗事，為出錯之源？”

如來天尊不予理睬，浮圖塔四周受黑氣腐蝕的花木，在金色佛光的普度之下，已然綠草萋萋。

佛界傳來一聲感喟，佛再次問：“你可悔怨？”

風吹散了那將近消逝的影象，萬年以後，誰曾記得有人逆天改命，傾儘統統，隻為調換心中之人的重生。

天罰中靈魂九九八十一天不會消逝，日日夜夜接受著六合間最殘暴的科罰。

俄然靈山顛峰浮圖塔呈現了浮動，如來天尊從手心放出一縷靈魂，“本座給你一盞沙漏的時候，而後統統煙消雲散，如若違背，爾之靈魂永不超生。”

如來天尊不為所動，盤坐在浮圖塔前，誦朗著梵音，一圈一圈的金色佛咒往浮圖塔上壓去。

盤坐在佛殿之上的人著麵色慈悲，身懷金光，聲音中帶著無上的嚴肅，他便是佛界的如來天尊，而大殿之下清風俊朗的男人是如來天尊的大弟子迦羅。

天罰是仙界天庭中最峻厲的獎懲，比冥界的九幽煉獄更甚之，分裂靈魂的三魂七魄，每一魂每一魄都將接管滅魂釘、天雷之怒等九種酷刑折磨。

浮圖塔內傳來氣急廢弛的聲音：“如來，就算你封印了我又能如何樣？哈哈！你門徒身上有我種下的暗中之源，本尊遲早有一天會返來的。”

迦羅點頭，“弟子孤負了徒弟的希冀！”

“哈哈，如來天尊，你的愛徒都已經叛離了佛界，你卻另故意機在這裡彈壓浮圖塔，笑話！”浮圖塔裡冒出縷縷的黑氣，內裡傳出的聲音充滿著對勁。

迦羅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小狐狸：“弟子未曾悔怨，隻求徒弟救救她，免小狐魂飛魄散。”

“迦羅，何為天罰，你可知否？”如來天尊的聲音隱含絕望，不似平常的無喜無悲。

如來天尊：“阿彌陀佛，塵凡之事不過是一場鏡中花，水中月，迦羅，你是本座最對勁的大弟子，莫要沉迷那倉促的百年塵凡毀了數萬年的修行。”

那道金色的靈魂答：“弟子無悔！”

佛界當中，無慾無念，茫茫十幾萬年的沉寂光陰，隻因那一抹紅色身影而翻起了濤浪，即使萬劫不複，也終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