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在說羅輯，他們想審判他。”AA說。

程心和AA往回走去，路麵上，又有幾個資訊視窗圍著她們飄移，此中一個引發了程心的重視：起首是因為畫麵上有一個男人，明顯是疇昔期間的男人，麵色蕉萃，頭髮蓬亂，站在一座玄色的墓碑旁。他和墓碑處於陰冷的暗影中，但他的雙眼彷彿映照著悠遠天涯的晨光，顯得很亮。上麵有一行字幕：

“瓦季姆是你殺的？”程心問，血從她的嘴角流出。

她們沿著這根樹枝走去，每根樹枝都是一條大街，路麵飄浮著很多資訊視窗，使得街道像一條五光十色的河道。經常有幾個視窗從路中的支流中飄出來，跟著她們走一小段，發明她們對本身不感興趣後又飄回到支流中去。屬於這條街的修建都掛鄙人麵。這是最高的樹枝，上麵就是星空，如果走鄙人麵的樹枝大街上，就會被掛在四周和上方樹枝的修建所環繞，本身彷彿是一隻小蟲子，飛翔在樹葉和果實都收回燦豔光芒的夢幻叢林中。

在程心眼中，艾AA是個像鳥普通輕靈的女孩子，充滿朝氣地圍著她飛來飛去。她自稱熟諳公元人，因為本身的導師就是一名公元世紀的物理學家。或許是這個啟事，她獲得了畢業後的第一份事情，被指定為程心與結合國太空開辟署之間的聯絡人。

程心感覺這個男人很麵善，細看時畫麵又消逝了，代之以一個正在演講的中年女人（程心隻能以為是女性）。她的衣服不發光，很正式，使她看上去像一個政治家，剛纔的字幕就是她說出的話。這個視窗發覺到了程心的重視，放大了很多，同時收回了剛好能讓她聽到的聲音，演講者的聲音很甜美，每個字像用長長的糖絲連起來，但說的內容很可駭：

“為甚麼要判極刑？答案是因為殺了人，但這隻是精確答案之一，另有一個答案是：因為殺的人太少了。殺一小我是要被判極刑的，殺幾個幾十個更是如此，如果殺了幾千幾萬人，那就罪該萬死；但如果再多些，殺了幾十萬人呢？當然也該判極刑，但對於有些汗青知識的人，這個答覆就不是太肯定了；再進一步，如果殺了幾百萬人呢？那能夠必定此人不會被判極刑，乃至不會遭到法律的懲辦，不信看看汗青就曉得了，那些殺人超越百萬的人，彷彿都被稱為巨人和豪傑；更進一步，如果此人毀滅了一個天下，殺死了此中的統統生命，那他就成了救世主！”

“這槍裡的槍彈是為水下射擊特製的，傳聞能儲存很長時候，但已經二百七十多年了，不知還能不能用。”維德說，臉上暴露程心熟諳的冰水般的淺笑，那種笑容是他在賞識彆人絕望時特有的。

程心很快想明白了：實在這類過程早已開端。公元20世紀80年代能夠是最後一個崇尚男性氣質的年代，那今後，固然男人還在，但社會和時髦所喜好的男人越來越女性化。她想起了21世紀初的某些日韓男明星，第一眼看上去也是斑斕女孩的模樣，當時人們稱之為男色期間到臨。大低穀打斷了人類的女性化過程，但跟著威懾期間而來的半個多世紀的溫馨的戰役，使這一過程加快了。

“男人呢？”

這聲音來自程心身後二樓的一個陽台，她回身看到了站在纏滿藤蔓的陽台上阿誰男人，不是現在女性化的男性，而是疇昔真正的男人。程心彷彿又回到夢中，但此次是她的公元世紀惡夢的持續：這個男人是托馬斯・維德，穿的衣服也是與疇昔一樣的黑皮夾克，隻是他看上去老了些，能夠他是在程心以後很多年冬眠的，或者比程心更早復甦，或許二者都有。但程心的目光立即集合在維德的右手上，那隻戴著玄色皮手套的手握著一把手槍，公元世紀的手槍，槍口對著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