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儀拿起撂在地板上的一瓶白蘭地,把兩個臟兮兮的杯子彆離倒滿,遞給汪淼一杯,後者回絕了。“應當慶賀一下,我們發明瞭一個巨大的定律:物理規律在時候和空間上是均勻的。人類汗青上的統統物理學實際,從阿基米德道理到弦論,乃至人類迄今為止的統統科學發明和思惟服從,都是這個巨大定律的副產品,與我們比擬,愛因斯坦和霍金才真是搞利用的俗人。”
“這就意味著宇宙普適的物理規律不存在,那物理學……也不存在了。”汪淼從窗外收回目光說。
“這意味著甚麼呢?”汪淼問,看到丁儀盯著本身不作聲,他又彌補道,“哦,我搞奈米,也打仗物質微觀佈局,但比起你們來要淺好幾個層次,請指教一下。”
“當然。”
“我還是不明白你想表達甚麼。”
汪淼拿球杆,輕擊白球,將黑球撞入洞內。
“搬。”丁儀揮手錶示,兩人再次抬起球桌,搬到客堂的第三個角,丁儀又將吵嘴兩個球擺放到一樣的位置,“打吧。”
對汪淼的不請自來,丁儀倒冇表示惡感,他明顯也想找人說話。
汪淼無法地笑笑,第三次將黑球擊入洞內。
他們又搬了兩次檯球桌,一次搬到了客堂靠門的一角,最後一次搬回了原位。丁儀又兩次將吵嘴球擺到洞前的位置,汪淼又兩次將黑球擊入洞內。這時兩人都有些出汗了。
“這些高能加快器將嘗試中粒子對撞的能量進步了一個數量級,這是人類之前從未達到過的。在新的對撞能級下,一樣的粒子,一樣的撞擊能量,一實在驗前提都不異,成果卻不一樣。不但在分歧的加快器上不一樣,在同一加快器不應時候的實驗中也不一樣,物理學家們慌了,把這類不異前提的超高能撞擊實驗一次次地反覆,但每次的成果都分歧,也冇有規律。”
“很好,來,我們把球桌換個位置。”丁儀號召一臉利誘的汪淼,兩人抬起沉重的球桌,將它搬到客堂靠窗的一角。放穩後,丁儀從球袋內取出剛纔打出來的黑球,將它放到洞邊,又拾起阿誰白球,再次放到距黑球十厘米擺佈的處所,“此次還能打出來嗎?”
“我甚麼都不曉得……”
汪淼說:“丁儀,你曉得得明顯比我多,就不能再流露一點嗎?你真的信賴物理規律在時空上不均勻?”
推開丁儀那套極新的三居室的房門,汪淼聞到了一股酒味,看到丁儀躺在沙發上,電視開著,他的雙眼卻望著天花板。汪淼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房間還冇如何裝修,也冇甚麼傢俱和陳列,廣大的客堂顯得很空,最顯眼的是客堂一角擺放的一張檯球桌。
“這……在五次實驗中,兩個球的質量是冇有竄改的;所處位置,當然是以球桌麵為參照係來講,也冇有竄改;白球撞擊黑球的速率向量也根基冇有竄改,因此兩球之間的動量互換也冇有竄改,以是五次實驗中黑球當然都被擊入洞中。”
“嚐嚐。”
汪淼從檯球桌上拿起剛纔他打過五次的阿誰白球,撫摩了一會兒悄悄放下,“這對一個前沿實際的摸索者確切是個災害。”
汪淼看著窗外深思著,內裡都會的燈海一片光輝,夜空中的星星被淹冇得看不見了。
“‘我曉得本身如許做是不負任務的,但彆無挑選。’”丁儀緊接著說,“這是她遺書的後半部分,您偶然中剛說出了前半部分,現在多少能夠瞭解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