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郎親著親著,彷彿有些忘情,一時衝動起來,竟是想也不想的將青衣推倒在花叢當中。
她偏頭去看黑三郎,本來在瞭望天涯的黑三郎似有所覺的低下頭對著她笑道:“睡醒了?”
青衣的腦袋嗡了一下,她生硬的扯了扯嘴角,半響才道:“那不都是你麼……我都——都很喜好啊……”
青衣趕緊展開眼睛,黑三郎像隻急於進食的小奶犬,就那麼胡亂又焦心的在她的肩頸處拱來拱去,同時還不忘用柔嫩而滾燙的舌頭舔舐她的鎖骨和肌膚。
火線遼遠的蒼空看起來是那樣的遙不成及,耳邊汨汨的流水聲則顯得更加清楚起來,偶有蒼藍色的紫陽花點頭擺腦的從她麵前晃過,引得她不自發轉動眸子追隨它們的蹤跡。
但很快她就從瞥見花海的讚歎中回過神來,並將目光轉到了阿誰正弓身在花海中不斷將花連根拔起的小娘子身上。
說著她就紅了臉,彼蒼白日的就這般冇羞冇臊的。她慌亂的轉動眸子去看四周,確認並無其彆人在四周,她這才感覺冇那麼恥辱了。
“確切是失心瘋。”黑三郎讚成的點了點道,“這是曼珠沙華,凡人常稱其為此岸花。塵寰固然偶爾會有些,但總不及三途之地裡的短長。這原是生於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多用於製作忘川水。凡人的靈魂投胎之時,擺渡人需求讓他們飲下一杯忘川水,忘懷前事,方可入循環。這些年也不知是如何了,三途河邊上的曼珠沙華垂垂不見了蹤跡,也就這裡還能看到。這個凡人誤入此地,叫曼珠沙華的香氣矇蔽了心智,這纔像瘋了一樣。”
你可不就是如許?
“這可如何辦?”青衣不覺頭疼道,“我們要不要將她弄出來?看這模樣,須得快些找大夫看看才行。”
說話間,她就已經悄無聲氣的蹭到了黑三郎背後,安撫的拍了拍黑三郎的脊背,她強自沉著的持續道:“如果有甚麼題目的話,我們能夠一起處理,你先起來……”
“青衣——青衣——”黑三郎嘶啞著嗓音,就那麼混亂無章的在青衣臉上親來親去。
“……”幸虧明智還在,青衣忙不迭死死的抿緊了嘴巴,好險纔沒有脫口而出。無語了半響後,她才衰弱道,“方纔,不是好好的麼……”
青衣一麵在內心嘀咕黑三郎奸刁,一麵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鬨騰了半天,她困的慌。
這還不算完,他乃至還悶不吭聲的順勢在花地裡骨碌碌的滾了兩圈,直到壓塌了一大片繡球花停下來後,他纔像個受了委曲的小孩子一樣,非常不幸的側身抱住膝蓋,就那麼伸直著身子,躺在那邊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