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爺趙虎便對三位哥哥言道:“你我投至開封府,並無寸進之功。現在遇了難堪的事,理應替老爺分憂,待小弟暗訪一番。”三人聽了,不覺大笑,說:“四弟,此乃奧妙細事,豈是你鹵莽之人乾得的?千萬莫要留個話柄!”說罷,複又大笑。四爺臉上有些下不來,搭搭訕訕的回到本身屋內,冇好氣的。倒是跟四爺的從人有機變,向前悄悄對四爺耳邊說:“小人倒有個主張。”四爺說:“你有甚麼主張?”從人道:“他們三位不是笑話你老嗎?你老倒要賭負氣,偏去私訪,看是如何。但是必須巧妝打扮,叫人認不出來。當時如果訪著了,當然是你老的功績;就是訪不著,悄悄兒返來,也無人知覺,也不至於丟人。你老想好不好?”愣爺聞聽大喜,說:“好小子!好主張!你就替我辦理。”從人趕緊去了,半晌,返來道:“四爺,為你老這宗事好不費事呢,好輕易才找了來了。花了十六兩五錢銀子。”四爺說:“甚麼多少,隻要辦的事情安妥就是了。”從人說:“管保安妥。我們找僻靜的處所,小就把你老打扮起來。好不好?”
老爺退堂,心中好生憂愁,叫人請公孫先生來,相互參詳此事:一個女子頭,一個男人身,這便若那邊治?公孫先生又要暗訪。包公點頭,道:“對勁不宜再往,待我細細思考便了。”公孫退出,與王、馬、張、趙大師參詳此事,俱各無有定見。公孫先生自回下處。
隻這一聲,倒把個韓文氏嚇了一跳,說道:“你不讀書,為何大驚小怪的?”韓生見問,一時不能答對,隻得實訴道:“孩兒方纔見有一人出去,及至趕人屋內,卻不見了。昨晚也是如此。”韓文氏聞聽,不覺驚奇:“倘有歹人窩藏,這還了得!我兒持燈照看照看便了。”韓生接過燈來,在床下一照,說:“母親,這床下土為何高起很多呢?”韓文氏趕緊看時,果是浮土,便道:“且把床挪開細看。”孃兒兩個抬起床來,將浮土略略扒開,卻暴露一隻箱子,不覺心中一動,趕緊找了鐵器將箱蓋翻開。韓生見內裡滿滿的一箱子黃白之物,不由滿心歡樂,說道:“母親,本來是一箱子金銀,敢則是財來找人。”文氏聞聽,喝道:“胡說!焉有此事!即使是財,也是無義之財,不成亂動。”無法韓生年幼之人,見了很多金銀。如何割捨得下;又因母子很窮,便對文氏道:“母親,自古掘土得金的不成列舉。況此物非是私行盜取的,又不是彆人丟失撿了來的,何故謂之不義呢?這必是上天憐我母子孤苦,故爾纔有此財發明,望乞母親詳察。”文氏聽了,也覺有理,便道:“既如此,明早買些三牲祭禮,謝過神明以後,再做事理。”韓生聞聽母親應允,不堪歡樂,便將浮土仍然掩上,又將木床臨時安好。母子各自安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