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迴轉書房,便叫公孫先生急繕奏摺,連手劄一併封人。次日進朝,奏明聖上。天子因是包公參奏之摺,不便交開封審判,隻得著大理寺文彥博詢問。包公便將原供並鬆福俱交大理寺。文彥博過了一堂,供詞符合,便派差役人等前去要截鳳陽太守的禮品,不準落於彆人之手。立即抬至當堂,將八盆鬆景從板箱抬出一看,倒是用鬆針紮成的“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大字,卻也做的別緻。此時也顧不的鬆景,先將“福”字拔出,一看內裡並無黃金,倒是空的。隨即慢慢看去,俱是空的,並無黃金。唯獨“山”字盆內,有一個象牙牌子,上麵卻有筆跡,一麵寫著“無義之財”,一麵寫著“成心查收”。文大人看了,便知此事驚奇,即將鬆壽帶上堂來,問他路上卻遇何人。鬆壽稟道:“路上曾遇四小我帶著五六個伴當,我們一處留宿,相互投機,同桌用飯喝酒。不知如何沉浸,人事不知,竟被這些人將金子盜去。”文大人問明此事,連牙牌子回奏聖上。
正在思惟,隻見那邊來了一人,衣衫襤褸,與本身不異,卻夾著一捆乾草,竟奔到大柳樹之下,揚手將草順在內裡。卻見他扳住柳枝,將身一縱,鑽在樹洞穴內裡去了。趙虎此時見那人,感覺比本身和緩多了,恨不得也鑽在內裡和緩和緩纔好,悄悄想道:“常常到了飽暖之時,便忘懷了溫飽之苫。似我趙虎每日在開封府,飽食暖衣,多麼歡愉。本日為私訪而來,遭此秋風,便感覺酷寒之甚。見他鑽人樹窟,又有乾草鋪墊,似這等看來,他那人就比我這六品校尉強多了。”內心如此想,身上更感覺打噤兒。
單言世人來到開封府,緩慢稟報了相爺。相爺立即升堂。趙虎當堂交差,劈麵去縛。張龍卻將手劄呈上。包公看了,便知此事錯了,隻得問道:“你叫何名?因何來京?講!”擺佈連聲催喝。那人叩首,碰地有聲。他卻早已曉得開封府非彆的衙門可比,戰兢兢回道:“小人乃……乃鳳陽府太守孫……孫珍的家人,名喚鬆……鬆福,奉了我們老爺之命,押送壽禮給龐太師上壽。”包公道:“甚麼壽禮?現在那裡?”鬆福道:“是八盆鬆景。小人有個火伴之人名喚鬆壽,是他押著壽禮,尚在路上,還冇到呢。小人是前站,故此在吉升店住著等待。”包公聽了,已知此事錯拿無疑,隻是如何開放呢?此時趙爺聽了鬆福之言,好生難受。
聖上就將此事交包公訪查,並傳旨內閣發抄,說:“鳳陽府知府孫珍年幼無知,不稱斯職,著立即解聘來京。鬆福、鬆壽即行開釋,著無庸議。”龐太師與他半子孫榮曉得此事,不能不遞摺請罪。聖上一概豁免。唯獨包公又添上一宗難堪事,悄悄訪查,一時如何能得。就是趙虎聽了旁言誤拿了人,雖不是此案,幸喜究出贓金,也能夠減去老龐的威勢。
未幾時,二妾來到樓上,丫環攙扶步上扶梯。這個說:“你踩了我的裙子咧。”阿誰說:“你碰了我的花兒了。”一陣咭咭呱呱,方纔上樓來,一個個嬌喘籲籲。先向太師萬福,稟道:“你白叟家會樂呀,躲在這裡來了,叫我們兩個好找!讓我們歇歇,再施禮罷。”老賊哈哈笑道:“你二人來了就是了,又何必行甚麼禮呢?”姹紫道:“太師爺千秋,焉有不可禮的呢?”嫣紅道:“若不可禮,顯得我們來的不誌誠了。”說話間,丫環已將紅氈鋪下。二人施禮畢,立起家來,又稟道:“今晚妾身二人在水晶樓備下酒肴,特與太師爺祝壽。務求白叟家賞個臉兒,千萬不成孤負了我們一片誌誠。”老賊道:“又叫你二人操心,我是必去的。”二人見太師應允必去,方纔在擺佈坐了。相互嬉笑戲謔,弄的個老賊醜態百出,不一而足。正在歡樂之際,忽聽小童樓下咳嗽,扶梯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