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佈伴當獻茶已畢。還是盧方先提起花神廟之事。王、馬二人道:“我等俱在相爺台前回明,小弟二人便是證見。凡事有理,斷不能難為我兄。”隻見公孫先生和展爺,相互告不對陪,出了公所,往書房去了。
嚴奇如果有眼力的,就依了此人,今後做個瞭解,隻怕另有個好處。
忽又服從內裡出去一個婆子,嚷道:“你們這夥強盜!彼蒼白日,就敢搶良家女子,是何事理?你們若將她好好還我,便罷;你們若要不放,我這老命就合你們拚了!”眾惡奴一麵攔截,一麵呼喊。忽見從棚內又出來兩個惡奴,說道:“方纔公子說了,這女子本是府中丫環,私行逃脫,總未找著,並且拐了好些東西。本日既然遇見,把她拿住,還要詰問拐的東西呢。你這老婆子趁早兒走罷。倘若不依,公子說咧,就把你送縣。”婆子聞聽,隻急的嚎啕痛哭,又被眾惡奴往內裡拖拽。這婆子如何支撐得住,便腳不沾地往外去了。
又聽軍官說道:“俺遭遇此事所為何來,原為救那女子。現在為人不能為徹,這便如何是好?”王、馬二人聽了,滿口答允:“此事全在我二人身上,朋友,你儘管放心。”軍官道:“既如此,就仰仗二位了。”說罷,執手隨世人赴縣去了。
且說仁宗天子細看紙條上麵寫道:“好笑,好笑,誤殺反誤告。混鬨,混鬨,老龐害老包。”共十八個字。天子看了,這明是他殺,反要讒諂彆人;又看筆跡有些熟諳,驀地想起忠烈祠牆上的字體,卻與此字不異。真是聰明不過帝王,暗道:“此帖又是那人寫的了。他多次做的俱是磊磊落落之事,又為何隱埋冇藏,再也不肯劈麵呢?實在令人不解。隻好還是催促包卿便了。”想罷,便將摺子連紙條兒俱各擲下,交大理寺審判。龐賊見聖上從摺內翻出個紙條兒來,已然嚇得魂不附體。聯銜之人,俱各悄悄擔驚。
誰知這惡賊見軍官謙恭馴良,又是本土之人,覺得能夠欺負,竟敢拿雞蛋往鵝卵石上碰,頓時把眼一翻,道:“好狗才,誰許你多管!”冷不防嗖的就是一腳,劈麵踢來。這惡賊原想著是個暗害,趁著軍官作下揖去,不能防備,這一腳定然鼻青臉腫。哪知那軍官不慌不忙,瞧著腳臨切近,略一揚手,在腳麵上一拂,口中說道:“公子休得無禮!”此話未完,隻見公子噯呀一聲,半天掙紮不起。眾惡奴一見,便嚷道:“你這廝竟敢脫手!”一擁齊上,覺得豪傑打不過人多。誰知那人隻用手往擺佈一分,一個個便東倒西歪,哪個還敢上前。
一時散朝以後,龐賊悄向廖天成道:“這紙條兒從何而來?”廖烏台驀地覺悟,道:“是了,是了!他捆劉三者,正為調出教員與弟子來。他就於此時放在摺背後的。實是弟子粗心之過。”龐吉聽了,連連點首,道:“不錯,不錯。賢契不要多心,此事如何料獲得呢?”及至到了大理寺,龐吉一力擔負,從實說了,惟求文大人委宛複奏。文大人隻得將他懼罪的景象代為陳奏。聖上傳旨:“龐吉著罰俸三年,不準抵銷。聯銜的罰俸一年,不準抵銷。”聖上卻悄悄傳旨與包公,務需求題詩殺命之人,定限嚴拿。包公奉了此旨,回到開封,便與展爺公孫先生存議,冇法可施,隻得連王、馬、張、趙俱各每天出去處處訪查,那裡有個影響。偏又值寒冬年近,轉刹時又是新春,過了元宵佳節,看看到了仲春風景,包公頻頻奉旨,總無影響。幸虧聖眷優渥,尚未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