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趙虎暗道:“我家相爺赤忱為國,誰知他的子侄如此犯警。我何不將他指引到開封府,看我們相爺如何辦理,是秉公嗬,還是秉公呢?”想罷,道:“你正該寫個呈子闡發。”趙慶道:“小老兒上京探親,正為遞呈分訴。”趙虎道:“不知你想在那邊去告呢?”趙慶道:“小老兒聞得大理寺文大人那邊頗好。”趙爺道:“文大人雖好,總不如開封府包太師那邊好。”趙慶道:“包太師雖好,唯恐這是他本家之人,未免要有些包庇,於事反為不美。”趙虎道:“你不曉得,包太師辦事極其公道,不管親疏,總要秉正除奸。若在彆人手裡告了,他倒可托小我情,或者官府作小我情,那倒有的。你要在他本人手裡告了,他便得秉公辦理,再也不能方向的。”趙慶聽了有理,便道:“既承指教,明日就在太師跟前告就是了。”趙虎道:“你且不要忙。現在相爺現在場內,約於十五今後,你再進城,攔轎呈訴。”當下叫他吃飽了。卻又在兜肚內摸出半錠銀子來。道:“這另有五六天工夫呢,莫不成餓著麼?拿去做路用度罷。”趙慶道:“小老兒既蒙賞吃點心,如何還敢受賜銀兩?”趙虎道:“這有甚麼要緊,你儘管拿去。你若不要,俺就惱了。”趙慶隻得接過來,千恩萬謝的去了。
你道趙慶為何不來?隻因他過了五天,這日一早趕進城來。正走在熱烈叢中,忽見兩旁人一分,嚷道:“讓開,讓開!太師爺來了,太師爺來廠!”趙慶聞聲“太師”二字,便煞住腳步,等著肩輿鄰近,便高舉呈詞,雙膝跪倒,口中喊道:“冤枉呀,冤枉!”隻見轎已打杵,有人上馬接過呈子,遞人轎內。未幾時,隻聽轎內說道:“將此人帶到府中問去。”擺佈承諾一聲,轎伕抬起轎來,如飛的竟奔龐府去了。
少時,隻見李才領定三位公子出去。包公一見,滿心歡樂。三位公子參見已畢。包公攙扶起來,請了父母的安好,候了兄嫂的起居。又見三人中,唯有三公子邊幅清奇,更覺愛好。便叫李才帶領三位公子進內,給夫人存候。包公既見了三位公子,便料定阿誰是冒充名的了,立即請公孫先生來,奉告了此事,急辦文書,帶領三位公子到大理寺劈麵質對。
忽見差役稟道:“開封府差主簿公孫策齎有文書,當堂送達。”文大人不知何事,便叫領出去。公孫策當下投了文書,在一旁站立。文大人當堂拆封,將來文一看,笑容滿麵,對公孫策道:“他三個俱在此麼?”公孫策道:“是,現在內裡。”文大人道:“著他們出去。”公孫策回身出去。文大人方將來文與孫、廖二人看了,兩個賊頓時就目瞪聰慧,臉孔更色,竟不知如何是好。
此鈔一發,如星飛電轉,敏捷之極。不一日,便將包三公子押送來京。剛到城內熱烈叢中,見那壁廂一騎馬飛也似跑來,相離不遠,將馬收住,滾鞍下來,便在中間屈膝稟道:“小人包興奉相爺鈞諭,求眾押送老爺略包涵麵,容小人與公子微述一言,再不能久停。”押送的官員聽是包太師差人前來,誰也不美意義的,隻得將馬勒住,道:“你就是包興麼?既是相爺有命,存你與公子見麵就是了。但你主仆在那裡說話呢?”那包興道:“就在這邊飯鋪罷,不過三言兩語罷了。”這官員便叮嚀將閒人逐開。此時看熱烈的人隱士海,誰不知包相爺的情麵到了。又見這包三公子品德卻也不俗,同定包興進鋪,自有差役悄悄跟從。未幾會,便見出來。包興又見了那位老爺,屈膝跪倒,道:“多承老爺厚情,容小人與公子一見,小人歸去必對相爺細稟。”那官兒也隻得說:“給相爺存候。”包興連聲承諾,退下來,抓鬃上馬,如飛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