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接到此旨,看了檀卷,升堂。略問了問趙慶,將武吉利帶上堂來,一鞫即服。又問他:“同事者有多少人?”武吉利道:“小人有個兄弟名叫武安然,他原冒充包旺,另有兩個伴當。不想風聲一露,他們就預先逃脫了。”包公因龐吉私書上麵,有查來各處數量,不得不問,公然數量符合。又問他:“有個包興曾給你送信,卻在那邊?說的是何言語?”武吉方便將在飯鋪內說的話,一一回明。包公道:“若見了此人,你可認得麼?”武吉利道:“若見了麵,天然認得。”包公叫他畫招,臨時收監。包公問道:“本日當值的是誰?”隻見上麵上來二人,跪稟道:“是小人江樊、黃茂。”包公看了,又添派了馬步快頭耿春、鄭平二人,叮嚀道:“你四人前去龐府擺佈細細訪查,如有麵孔與包興相仿的,儘管拿來。”四小我領命去了。包公退堂來至書房,了公孫先生來,商討具摺複奏,併科罪名處罰等事,不表。
且說公孫策與三位公子返來,將文大人之言,一一稟明。至公子又將認得冒名的武吉利也回了。唯有包興一瘸一拐,見了包公,將孫榮蠻打的情節,述了一遍。包公安撫了他一番,叫他且自安息將養。世人相互見了三位公子,也就告彆了。來至公廳,大師設席與包興壓驚。內裡倒是相爺與三位公子拂塵撣塵,就在前麵同定夫人、三位公子,敘嫡親之樂。
仁宗見他情甘替白玉堂認罪,真不愧締盟的義氣,聖心大悅。忽見那邊忠烈祠旗杆上黃旗,被風颳的忽喇喇亂響;又見兩旁的飄帶,有一根繞在杆上,一根卻裹住滑車。聖上卻借題闡揚,道:“盧方,你為何叫作盤桅鼠?”盧方奏道:“隻因罪民船上篷索斷落,罪民曾爬桅結索,是以叫為盤桅鼠,實乃罪民末技。”聖上道:“你看那旗杆上飄帶纏繞不清,你能夠夠上去解開麼?”盧方跪著,扭項一看,奏道:“罪民能夠竭力湊趣。”聖上命陳林將盧方領下丹墀,脫去罪衣罪裙,來到旗杆之下。他便挽掖衣袖,將身一縱,蹲在夾杆石上。隻用手一扶旗杆,兩膝一拳,隻聽哧、哧、哧、哧如同猿猴普通,敏捷之極,早已到了掛旗之處,先將繞在旗杆上的飄帶解開。隻見他用腿盤旗杆,將身形一探,卻把滑車上的飄帶也就脫落下來。此時聖上與群臣看的明白,無不喝采。忽又見他伸開一腿,隻用一腿盤住旗杆,將身材一平,雙手一伸,卻在黃旗一旁,又添上了一個順風旗。世人看了,誰不替他擔驚。忽又用了個撥雲探月架式,將左手一甩,將那一條腿早離了杆。這一下把世人嚇了一跳,及至看時,他早用左手單挽旗杆,又使了個單展翅。上麵自聖上以下,無不喝采連聲。猛見他把頭一低,滴溜溜順將下來,彷彿失手的普通。卻把世人嚇著了,齊說:“不好!”再一看時,他卻從夾杆石上跳將下來,世人方纔放心。天子滿心歡樂,連聲讚道:“真不愧‘盤桅’二字。”陳林仍帶盧方,上了丹墀,跪在中間。
當日早朝已畢,回到開封,將此事奉告了盧方等三人;並著展爺與公孫先生等明日俱隨入朝,為照顧他們三人。又叮囑了他三人多少言語,不過是敬謹謹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