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歐陽春與韓彰早已來了。二人在房上瞭望,不知蔣爺在於那邊。歐陽春便遞了暗號,叫韓彰在房上瞭望,本身卻找尋蔣平。找到前麵空房之處,正聞聲二人嚷餓。厥後聽他二人往前麵去了,北俠便進屋內。蔣爺曉得救兵到了。北俠將繩綁挑開,蔣爺悄悄道:“我這渾身傷痕卻冇要緊,隻是四肢捆的麻了,一時血脈不能周流,須把我夾著,安設個去處方好。”北俠道:“放心,隨我來。”一伸臂膀,將四爺夾起,往東就走。過了夾道,出了角門,倒是花圃。四下一望,並無能夠安身的去處。走了幾步,見那邊有一葡萄架,幸喜不甚太高。北俠悄悄道:“且屈四弟在這架上罷。”說罷,左手一順,將蔣爺雙手托起,如舉小孩子普通,悄悄放在架上,回身從背後皮鞘內將七寶刀抽出,竟奔前廳而來。
且說北俠刀磕鐵彈。鄧車心慌,已將三十二子打完,仇敵不退,正在焦急。韓爺趕到,嚷道:“花蝶已然被擒,諒你有多大本領。俺來也!”鄧車聞聽,不敢抵敵,將身一縱,從房上逃脫去了。北俠也不追逐,見了韓彰,言花蝶已擒,現在莊外。說話間,龍濤揹著花蝶,蔣爺與馮七在後,來到廳前,放下花蝶。蔣爺道:“好冷,好冷!”韓爺道:“我有事理。”持著刀往前麵去了。未幾時,提了一包衣服來,道:“本來姓鄧的並無家小,家人們也藏躲了。四弟來換衣服。”蔣平改換衣服之時,誰知馮七聽韓爺說前麵無人,便去到廚房將柴炭抱了很多,頓時點著烘起來。蔣平換了衣服出來,道:“趁著這廝昏倒之際,且鬆了綁。那邊另有衣服,也與他換了。氣候酷寒,若把他噤死了,反為不美。”龍濤、馮七傳聞有理,倉猝與花蝶換妥,仍然捆綁。一麵控他的水,一麵向著火,小子鬨了個“水火既濟”。
此時韓彰趕到,蔣爺爬起來道:“二哥,那廝往北跑了。”韓彰嚷道:“好賊!往那裡走?”緊緊趕來,看看追上。花蝶將身一縱,上了牆頭。韓爺將刀一搠,花蝶業已躍下,咕嘟、咕嘟往東飛跑。跑過牆角,忽見有人嚷道:“那裡走?龍濤在此!”嗖的就是一棍。好花蝶!身材矯捷,回身複往西跑。誰知早有韓爺攔住。南麵是牆,北麵是護莊河,花蝶來往奔馳好久,心神已亂,目光迷離,隻得奔板橋而來。方纔到了橋的中間,卻被一人劈胸抱住,道:“小子!你不沐浴嗎?”二人便滾下橋去。花蝶不識水性,那裡還能掙紮。本來抱花蝶的就是蔣平,他同韓彰躍出牆來,便在此橋埋伏。到了水中,固然不深,他卻掐住花蝶的脖項,往水中一浸,連浸了幾口水,花蝶已然人事不知了。
中間花蝶看的明白,見劈麵隻一小我並不介懷。他卻腳下用力,一個健步,覺得幫虎吃食,能夠勝利。不想俄然腦後生風,覺著有人。一轉頭,見明晃晃的鋼刀劈將下來,說聲“不好”,將身一閃,翻手往上一迎。那裡曉得韓爺勢猛刀沉,他是翻腕迎的不得力。刀對刀隻聽咯噹一聲,他的刀早已飛起數步,噹啷啷落在灰塵。花蝶那裡另有魂咧,一伏身奔了角門,今後花圃去了。慌不擇路,無處藏身,他便到葡萄架根下將身一蹲,覺得他算是葡萄老根兒。他如何想獲得架上頭另有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