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荏苒,日月如梭,轉眼間倪繼祖已然十六歲。程先生對太公說,叫倪繼祖科考。太公老是鄉間人形景,不敢妄圖成人。倒是先生焦急,不知會太公,就叫倪繼祖遞名去赴考,高高的中了生員。太公甚喜,酬謝了先生。天然又是道賀,應接不暇。
隻聽老尼道:“善哉!善哉!此乃本性,豈是偶爾。”倪繼祖聽了此言驚奇,道:“此話怎講?”隻見倪忠跪倒道:“望乞小仆人赦免老奴坦白之罪,小人方敢訴說。”好倪繼祖,見他如此,驚的目瞪聰慧。又聽李氏悲切切道:“恩公快些請起,休要折受了他。不然,我也就跪了。”倪繼祖好生迷惑,趕緊將倪忠拉起,問道:“此事端的如何?快些講來。”倪忠便把如何長、如何短,陳述了一遍。他這裡說,那邊李氏已然哭了個聲哽氣噎。倪繼祖聽了,半晌,還過一口氣來,道:“我倪繼祖生了十六歲,不知生身父母受如此苦處!”趕緊向前抱住李氏,放聲大哭。老尼與倪忠安慰多時,母子二人方纔止住悲聲。李氏道:“自蒙恩公援救以後,在此庵中一十五載,不想孩兒本日長成。隻是本日相見,為孃的如同睡裡夢裡,本身反倒不能堅信。問吾兒,你可知當初表記是何物?”倪繼祖聽了此言,唯恐母親生疑,趕緊向那貼身裡衣當中,取出白玉蓮花,雙手奉上。李氏一見蓮花,曖喲了一聲,身材今後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