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聖上因見歐陽修的本章,由“歐陽”二字驀地想起北俠歐陽春,便召見包相,問及北俠。包相將北俠為人樸重豪放,行俠尚義,一一奏明。天子甚為稱羨。包公見此風景,下朝回衙,來到書房,叫包興請展保護來,奉告此事。南俠回到公所,對眾豪傑述了一番。隻見四爺蔣平說道:“要訪北俠,還是小弟走一趟,庶不負此差。甚麼原因呢?當今開封府內王、馬、張、趙四位是再不能離了擺佈的,公孫兄與白五弟上了襄陽了。這開封府必須展大哥在此摒擋統統事件,如有不到之處,另有俺大哥能夠幫同協辦。至於小弟原是安逸無事之人,與其閒著,何不討了此差,一來訪查歐陽兄,二來小弟也能夠分散分散,豈不是兩便麼?”大師計議伏貼,一同回了相爺。包公心中甚喜,立即叮嚀起了開封府的龍邊信票,托付蔣爺,用油紙包妥,貼身帶好。彆了世人,意欲到鬆江府茉花村。
且說蔣四爺與千總清平押送水寇上船,直奔按院衙門而來。現在顏大人與白五爺俱各曉得蔣四爺如此調劑,必定勝利,早已派了差人在湖邊等待嘹望。見他等船隻過了旋渦,蕩泛動漾返來,趕緊跑回衙門稟報。白五爺迎了出來,與蔣爺、清千總見了,方知水寇已平,不堪大喜。同到書房,早見顏大人階前立候。蔣爺上前見了,同到屋中坐下,將拿獲水寇之事敘明;並提螺螄莊毛家父子極其高雅,頗曉治水之道,公孫先生叫回稟大人,務必備禮聘請出來,幫同治水。顏大人聽了甚喜,即備上等禮品,就派千總清平帶領兵弁二十名,押送禮品,前到螺螄莊,一來接取公孫先生,即請毛家父子同來。清平領命,帶領兵弁二十名,押送禮品,隻用一隻大船,竟奔螺螄灣而去。
行了幾日,不過是饑餐渴飲。一日。天氣將晚,到了來峰鎮悅來店,住了西耳房單間。安息片時,喝酒用飯畢,又泡了一壺茶,感覺味香水甜,未免多喝了幾碗。到了半夜,不由的要小解起來。方纔的來到院內,隻見那邊有人以指彈門,卻不聲喚。蔣爺將身一隱,暗裡偷瞧,見開門處那人挨身而入,仍將門兒掩閉。蔣爺暗道:“事有可疑,倒要看看。”也不顧小解,飛身上牆,悄悄躍下。本來是店東居住之所。
艾虎此時已醒,聽是蔣爺,趕緊起家。蔣爺抬身叫艾虎按住了二人。此時店小二聞聲有人嚷賊,趕緊打著燈籠前來。蔣爺就叫他將燈點上一照,一個是店東,一個是店東朋友。蔣爺就把他拿的繩索捆了他二人。底下的那人衣服濕了好些,倒是蔣爺撒的溺。
這裡顏大人立即升堂,將鎮海蛟鄔澤帶上堂來鞠問。鄔澤不敢坦白,據實說了。本來是襄陽王因他會水,就派他在洪澤湖滋擾,統統拆埽毀壩,俱是成心為之,一來殘害百姓,二來耗損國帑。複又假裝水怪,用鐵錐鑿漏船隻,為的是鄉民不敢在此居住,行旅不敢今後顛末,當時再派人來占住了洪澤湖,也算是一個咽喉要地。好笑襄陽王無人!既有此意,豈是鄔澤一人帶領幾個水寇就能勝利,可見將來不能成其大事。
誰知襄陽王此時已然暗裡防備,左有黑狼山金麵神藍驍督率水路,右有飛叉太保鐘雄督率水寨,與襄陽成了鼎足之勢,覺得羽翼,周到守汛。
蔣爺坐下,便問店東道:“你為何聽信奸人的言語,關鍵我侄兒?是何事理?講!”店東道:“老爺不要活力。小人名叫曹標,我這個朋友名叫陶宗,因他家員外被人害卻,事不隨心,投奔我來。皆因這位小客人正在我店內,左一壺,右一壺,喝了很多的酒。是陶宗心內犯疑,一個小客長為何喝了很多的酒呢?何況又在年幼之間呢。他就悄悄的前來偷看,不想被他認出,說是他家員外的仇敵。是以央煩小人陪了他來,作個幫手。”蔣爺道:“作幫手是叫你幫著來勒人,你就應他?”曹標道:“並無此事,不過叫小人幫著拿住他。”蔣爺道:“你們的事,如何瞞的過我呢?你二人商討明白,將他勒死,撇在荒郊。你還說:‘等他睡了,再動不遲。’你豈是儘為做幫手呢?”一席話說的曹標再也不敢言語,唯故意中迷惑罷了。蔣爺道:“我看你決非良善之輩,包管也害的性命很多。”說著話,叫:“艾虎把阿誰拉過來,我也問問。”艾虎上前,將那人提起一看:“哎呀!本來是你麼?”便對蔣爺道:“四叔,他不叫陶宗,他就是馬強告狀,脫結案的姚成。”蔣爺聽了,趕緊問道:“你既是姚成,如何又叫陶宗呢?”陶宗道:“我開初名叫陶宗,隻因投在馬員孃家,就改名叫姚成。厥後曉得員外的事情鬨大,唯恐扳連於我,是以脫逃,又複了本名,仍叫陶宗。”蔣爺道:“可見你反覆不定,連本身姓名都冇有準主張。既是如此,我也不必問了。”轉頭對店小二道:“你快去把處所保甲叫了來。我奉告你,此乃是脫結案的要犯。你家店東卻冇有甚麼要緊。你就說我是開封府差來拿人,叫他們快些來見,我這裡急等。”店小二聽了,哪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