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邁開大步,回身迎來。方到山環,隻見搶牡丹的嘍囉抬定一個四方的東西,四周裹著布單,上麵蓋著塊似紅非紅的袱子(敢則是個溺斃兒的肩輿),內裡模糊有抽泣之聲。艾虎見了,掄開大棍,吼了一聲,一起好打。焦赤托定鋼叉,擺佈一晃,叉環亂響。嘍囉等那裡另有魂咧,趕著放下肩輿,四散的逃命去了。艾虎過來扯去紅袱一看,本來是張桌子,腿兒朝上。再細看時,見內裡綁著個女子,已然嚇的人事不省,呼之不該。正在難堪,隻見山口外哭進一個婆子來,口中嚷道:“天殺的呀!好好的還我女兒。如若不然,我也不活著了,我這老命合你們拚了罷!”恰是李氏。艾虎喚道:“媽媽不要哭泣,我已將你女兒截下了。”又見張立從那邊踉裡踉蹌來了。相互見了,好生歡樂。此時李氏將牡丹的繩綁鬆了,復甦過來。
忽聽半山中一聲叱吒道:“好兩個無恥的丫頭,如何擅敢與男人見禮!”鳳仙、秋葵昂首一看,見山腰裡有三人,恰是鐵麵金剛沙龍,與兩個義弟,一名孟傑,一名焦赤。秋葵便大聲喚道:“爹爹與二位叔父這裡來,艾虎哥哥在此。”右邊的焦赤聽了,道:“噯呀!艾虎侄兒到了,大哥快快下山呀!”說著話,他就突、突、突、突跑下山來,嚷道:“哪個是艾虎侄兒?想煞俺也!”
及至來到切近,焦赤扔了鋼叉,雙關子抱住艾虎,右瞧左看,左觀右瞧。艾虎不知為何,挺著身軀,紋絲兒不動。隻聽焦赤哈哈大笑,道:“好呀!公然不錯,這婚事做定了。”說著話,沙龍、孟傑俱各到了,焦赤便嚷道:“大哥,你看看邊幅,好小我品,不要錯了主張,這門婚事作定了。”沙龍忙攔道:“賢弟太魯莽了,此事也是亂嚷的麼?”
本來北俠與智公子聞聲沙員外有個女兒名叫鳳仙,一身的技藝,更有絕技是金背彈弓,打出鐵丸百發百中。是以一個為義兒,一個為門徒,轉托丁二爺在沙員外跟前求親。沙龍想了一想:“既是黑妖狐的門徒,又是北俠的義兒,約莫此子不錯。”也就有些情願了,彼時對丁二爺說道:“既承歐陽兄與智賢弟願結秦晉,劣兄無不依從。但我有個心願:秋葵乃劣兄受了托孤重擔,以為義女。我疼她比鳳仙尤甚,一來憐念她無父無母,孤苦伶仃;二來珍惜她兩膀有五六百斤的體力,不過生的醜惡些。須將秋葵之事結束後,方能聘嫁鳳仙,求賢弟與他二人申明方好。”丁二爺就將此事,悄悄奉告了北俠、智爺。二人聽了,深為正視沙龍,說:“你我做事,理應如此。”又道:“艾虎年紀尚小,再過幾年,也不為晚。”便滿口答允了。誰知厥後孟、焦二人聞聲有求親之說,他倆便死力攛掇沙龍,道:“有如許功德,為何不早早的應允?”沙龍因他二人鹵莽,不便細說,隨便答道:“愚兄向來冇有見過艾虎,知他豐度如何,後代大事,也有如許就應得的麼?”孟、焦二人無的可說,也就罷了。故此本日焦赤見了艾虎,先打量了豐度,他就嚷“這婚事做定了”。他隻顧如此說,中間把個鳳仙羞的滿麵通紅,揹回身去了。秋葵方對艾虎道:“這是我爹爹,這是孟叔父與焦叔父。”艾虎一一見了。沙龍見艾虎幼年豪傑,滿心歡樂,便問道:“賢侄為何來到此處?”艾虎一一說了,又道:“他等又派人仍去搶親,小侄還得歸去援救張老者的女兒。”焦赤聽了,舒出大指,道:“好的!合法如此,待俺同你逛逛。”從那邊收起鋼叉。沙龍見艾虎赤著雙手,便把本身的齊眉棍遞與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