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
店小二記得這張臉。倒不是因為這女人有多都雅,而是與她一同出去的兩位客人有些與眾分歧。一男一女,男的那位邊幅堂堂卻雙眼迸射寒星,女的那位頭戴帷帽,麵貌雖看不見卻能憑著身材猜度一二,必是傾城之色。二人均是一身素色,在這熙熙攘攘的茶肆當中很有些出塵脫俗之感。
店小二笑著劈麵龐清秀的女人道:“女人,您點的糖蒸酥酪好了。”
那人冷哼一聲,冇再對峙。
“小二,我的西湖龍井如何還冇上!”
淩霜劍氣!唐肅你來的可真是時候!謝成韞暗自可惜,看來本日是不能從這和尚嘴裡問出甚麼來了。唐肅站在數十步開外,神采陰沉,手裡的淩霜劍雖已歸鞘,它半晌之前射出的劍氣卻仍讓民氣不足悸。他的淩霜劍法,比之宿世更加精進了。
謝成韞舀了一勺放進嘴裡,“哪有,我都三年冇吃過了。”
戒癡用力敲了虛清的禿頂一下,氣道:“你師父我不怕佛祖降罪,就怕哪天被你給嘮叨死!”
“小二,我的馬蹄糕好了冇有?”
“那店小二長了一張誠懇人的臉,冇想到也是個下賤胚!”
虛清氣急廢弛,“有女人也與師父無關!”
“師父就曉得信口開河!方纔在那位女施主麵前也是,甚麼命格破裂,元神不穩,儘會胡說八道,也不怕佛祖降罪於你!”
戒癡聽了渾身直冒盜汗,等兩人走得遠了,纔敢長出一口氣,手上的傷也顧不得,直呼“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店小二笑道:“公子,這是您點的糖蒸酥酪。”
年青公子端倪含笑,聲如玉石琅琅,“有勞了,給我就好。”
“小二!”
元冬擋在謝成韞身前,不客氣道:“和尚休得無禮!”
謝成韞也不急著走了,開口問道:“此話怎講?”
“小二,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
啟事無他,過幾日恰是五年一次的大山劍會,今次的大山劍會會址便定在恭州城內。舉凡有誌在江湖上立名立萬的年青俠士,莫不想一試。
……
“小二!”
“元冬,使這麼大勁兒關門做甚麼?”謝成韞端著茶杯問道。
恰此時,一道寒光乍現,劍氣逼人,隻聞聲嗤啦一聲。戒癡蒲伏在地,手中抓著被劍氣裁下的一片裙角,手指被劍氣的鋒芒割開數道頎長的口兒,正往外滲著血。戒癡頓時酒醒了大半,暗道一聲好險,幾乎丟了這隻手!
……
走著走著俄然靈光一現。是了!這位公子與方纔左邊雅間內的公子,兩人長得可真像啊!怪不得!隻不過,左邊雅間的公子渾身殺氣,寒意逼人,而這位公子笑如春山,韻致風騷……
小沙彌將頭扭向一邊避開戒癡噴出的濃濁酒氣,“師父啊!你又輕瀆佛祖,佛祖將近被你熏死了!”
店小二見狀麻溜兒的往樓上跑,恐怕這位脾氣暴躁的爺又出甚麼幺蛾子。
謝成韞的確要被他逗笑了,此民氣裡是有多扭曲才氣義正言辭地說出這番正理。嘴裡卻還是乖乖應道:“是,我曉得了,肅哥哥,我下回重視就是了。”
女人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糕點,狠狠瞪他一眼,砰地一聲把門合上。
蜀中,恭州城。
酒足壯色膽,戒癡砸了砸嘴,挺直了身材,推開虛清,晃閒逛悠迎了上去,涎笑道,“女施主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