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謝成韞緩緩展開眼，一低頭，怔了幾息，嘴角忍不住高低垂了起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披在身上的石青色長袍，她在淩晨的第一縷陽光裡，笑得比朝霞還要明麗。

青竹笑道：“不打緊，你就是不奉告奴婢，奴婢也曉得你想做甚麼。”

謝成韞無法地看著青竹，“你家公子如此睿智的一小我，為何身邊的丫頭卻不太機警。我若真有所圖，又怎會奉告你呢？”

“謝女人。”身後傳來青竹的聲音。

“慢！你要做甚！”

“奴婢並非是想激謝女人分開，隻是叫謝女人看清究竟，莫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青竹歡歡樂喜迎上前去，“公子，解藥拿到了？”

不遠處的空中上有一圈深色映入視線，在這一片白茫茫中分外顯眼。唐樓走近，是一塊鍋蓋大小的木板，上麵的積雪已被人清理，堆在一邊。他熟門熟路地抓住木板上的把手，一把將它掀起，頓時一股酒香撲鼻而來，本來木板之下是一個酒窖。

“女人此前可曾見過我家公子？”

唐樓道：“不可，臨時還走不了。這毒解是解了，不過她內功修為太差，還是讓少部分毒滲入了血液當中，需求以內力將毒漸漸引出，在引毒的過程中，不宜馳驅。”

謝成韞勾唇：“你這丫頭，管得還挺寬。”

老頭伸出枯枝般的手，從懷中取出一隻酒杯，斟了滿滿一杯酒，遞給唐樓，“快快快，先陪老夫痛飲三杯！這但是二十年的桂花釀！”

“金絲軟甲，刀槍不入。”

“你家公子內心有人了？那人是誰？”

唐樓脫下中衣，暴露一件黑黝黝的背心。他將背心一脫，蜂腰猿背，鶴勢螂形，一塊塊精乾的腹肌差點閃瞎了老頭一雙飽經滄桑的老眼。他把背心扔給老頭，戲謔道：“以身相許？想都彆想！”

“謝女人是何時熟諳我家公子的？”

“約莫兩三天罷。”唐樓懶懶道，聲音中透出怠倦。

唐樓接了酒杯，一樣一飲而儘，“九竅丸是用來救性命的，我身上剛好也有一件保命用的東西。一物換一物，也算公允。”

“如何？”

“那真是太好了！待少宮主醒了，我們便能夠分開這個鬼處所了！”

不等謝成韞回話，青竹接著又道：“謝女人是被我家公子的皮相所利誘了罷？這世上，很難有女子能不被公子的皮相所惑。看上公子的人多了去了，可惜公子一個都看不上。女人就不要白白華侈時候了。”

老頭慢條斯理地從空酒罈中跨了出來，走到唐樓麵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友啊，你但是有些日子冇來了，本日怎的記起我這老不死來了？”

“未曾。”

高山上孤零零地立著一座茅舍，破襤褸爛。

唐樓獨自走到床前，探了探蘇愫酥的脈象，對謝成韞道：“這兩日有勞謝女人了。”

唐樓接過酒杯，一飲而儘，將空酒杯還給老頭，道：“老鬼，我要九竅丸。”

老頭將一隻外型古樸高雅的小木盒交到唐樓手中，戀戀不捨道：“這世上隻要這一顆九竅丸，金絲軟甲也隻此一件，你冇了它就即是將本身隨時隨地置於傷害當中？到底是誰讓你連命都不顧了？你確信你救的是值得的人？”

“你說。”

“哦？說來聽聽？”

“我不要你救！用不著你假美意！”蘇愫酥嘴角帶血，掙紮著推開謝成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