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韞硬著頭皮頂著謝初今刀子普通的目光問唐樓:“公子急不急?”
聽到身後海棠林中模糊傳來的動靜,唐樓不再對峙,莞爾一笑,對謝初今拱手道:“既然人已送到,那麼唐某便告彆了。”
小亥對宋晚道:“姐姐跟我來,我帶你回家。”
“既然他求的是你,你做甚麼來找我姑姑?”謝初今道。
穿過海棠花林,映入視線的是一汪新月形的小湖,湖麵之上覆蓋著一層薄霧,在輕風的吹拂下如輕紗縹緲。湖心聳峙著一座竹樓,在輕紗的諱飾下模糊約約。
唐樓自是已猜出這二當家的身份,即使是兩年未見又長高了些,僅憑他過鼻不忘的本能也能從氣味上識出,這二當家便是謝初今。當下也不點破,抬指觸了觸鼻翼,道:“二當家,久仰,鄙人唐樓。”
麵前白影一閃,謝成韞回神一看,謝初今懶得理她,獨自踏著湖麵回了竹樓,謝成韞無法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天卯一邊核閱唐樓和宋晚,一邊責備小亥:“你如何把陌生人帶到這裡來了?”
唐樓悄悄好笑,一本端莊地對謝初今道:“還請二當家給這位宋女人找一處安息之所,她有孕在身,此前受了些毀傷,需求好好靜養一番。”
唐樓問道:“謝女人可還記得梅修齊梅前輩?”
宋晚為莫非:“我輕功不好。”
謝成韞望著團團錦簇的花海入迷,她下不了狠心回絕他。上輩子,他有兩愛,一愛杯中之物,二愛他的阿韞。這輩子,他隻剩下了這麼一個愛好,她老是要成全他的。她歎了口氣,眼神變得果斷起來。恩仇糾葛總有絕頂,再多的牽涉也總有理清的一日,唐樓,幫完你此次,你我就真的各自安好罷。
唐樓攜著一大一小,在小亥的指引下,行走如飛,來到一片濃雲密佈的海棠花海。
“我幫你。”謝成韞淡淡道。
小亥從唐樓身上跳下來,道:“穿過海棠花林,就是十二都天了。”他走到宋晚身邊,拉起她的手,朝她甜甜一笑,“姐姐跟我來。”又對唐樓道,“叔叔也跟上哦,不然迷路了可就出不去了。”
唐樓道:“不知可否勞動十二都天台端,幫唐某一個忙?”不等謝初今迴應,又道,“報答不是題目,前提任你們開。”
“兩年前,的確是鄙人的錯。”唐樓輕歎一聲,頓了頓,沉痛道,“非論如何,錯了就是錯了,我亦如鯁在喉,追悔莫及。”
唐樓答道:“越快越好。”
謝成韞將手從謝初今手中悄悄擺脫,“阿今,唐公子方纔幫過我們。”轉向唐樓,問道,“不知唐公子需求我幫甚麼?隻如果我力所能及,都不成題目。”
宋晚麵上微微泛紅,“是宋近世俗了。”
待宋晚和小亥進了竹樓,謝初今對唐樓做了個告彆的手勢,便要回身而回。
小亥牽著宋晚往海棠花林深處走去,唐樓悠悠然跟在前麵。大要上看來,這是一片妖嬈的海棠花林,實則是一個龐大的花海迷陣。每一株海棠花樹的方位都有講究,變幻莫測,稍有不慎便會丟失在此中。
宋晚道:“見過二當家,拯救之恩無覺得報,請受宋晚一拜。”說完就要施禮。
天卯對唐樓和宋晚道:“二位請在此稍候,我得去問問我們二當家的定見。”說完,又蜻蜓點水般歸去了竹樓。
謝初今迷惑,為何此人見到他的真容竟然連一絲顛簸也無,還是在故作淡定?懶得再細想下去,見他認錯態度誠心,謝初今的火氣消下去一些,但還是鼻孔朝天,一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架式,“既然知錯了,那就請回罷,不要再來打攪我們了,再膠葛下去可就一點意義都冇有了。我可奉告你,彆想再對我姑姑使美人計,不管用了!另有,你即使是有天大的難處,也彆來找我們了,你的活,十二都天一概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