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家之犬_第7章 (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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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愁便是整整兩日。

進到禪房內,隻要蜜斯一人在,舞月不曉得去了那裡。她端著托盤對謝成韞道:“蜜斯,粥好了,還熱乎著呢。”

還挺有層次,謝成韞內心有些好笑。“如許罷,我傳聞這伽藍寺裡有一個和尚,會些歧黃之術,你去找他求點燙傷膏來。”

虛若出身皇族,是天家一代一代因循下來的護國僧。所謂護國僧,乃是欽天監觀星象以後從皇族當中指定的護佑鼎祚的和尚。每一代護國僧均為兩人,彆離是文僧和武僧。

謝成韞雙手合十跪在佛前,雙眼微闔,在內心對佛祖說道:“佛祖包涵,弟子無知,宿世未曾信過佛祖,死過一次方知佛祖之能。今來佛前謝恩,謝佛祖予我再世。既重來一次,必不自棄,縱使前路盤曲亦無所害怕!”

三拜九叩以後,起家和元冬出了正殿,過來一個小沙彌,單手見禮,唸了句“阿彌陀佛”,道:“師父派小僧來為二位女施主帶路,請隨我來。”

殿內正中供奉釋迦牟尼佛。

伽藍寺嚴肅冷峻,隱於玄清山中,四圍黃牆,本是一座皇家寺院,專供皇親國戚禮佛之用。

嗬,擺譜?

謝成韞說:“端過來罷。”

唐肅笑了笑,“開初天然是惱的。”

唐肅的嘴角卻稍稍翹起,溫和了神采道:“他日我讓人給你送些好茶過來,嘴這麼刁,想來是喝不慣的。”

這舞月的確是一隻凶悍的攔路虎,眼神好,耳力佳,還技藝敏捷,她走哪那丫頭跟到哪,亦步亦趨,她隻能老誠懇實地誦了兩天的經。

元冬緩慢地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好,奴婢這就去求藥,蜜斯等著!”衝到門口,回過甚朝謝成韞感激地一笑,“蜜斯心腸真好!”

這位虛若師父,恰是謝成韞費經心機前來伽藍寺的動機。宿世,因唐樓之故,謝成韞曾與虛如有過一麵之緣,模糊記得是個年青的和尚,好棋成癡,偶然武學。

“有一半是,另有一半……”她黯然,冠冕堂皇道,“確切是為了替母親超度亡魂。”

謝成韞咬牙嗬叱道:“還愣著乾嗎,快去打盆冷水來!”

“不氣了。”

唐肅卻不看她,自顧自把玩動手中的茶盞,悠然道:“好歹也是皇家寺院,用的茶竟然如此不講究。”

虛如果欽定的武僧,練好工夫本是其分內之事,何如他偶然於此,隻好走了條省時又費事的捷徑――練無相神功。唐樓還曾是以笑言,他這是把凡人築基練功的時候都省下來下棋了。

謝成韞硬生生忍住了一把將他的手扒開的打動。

嘶!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元冬前腳剛走,舞月後腳就返來了,兩人堪堪錯過。謝成韞收回笑容,不露聲色將衣袖放下,悄悄在內心策畫下一步。

正說著,響起三聲不急不緩的叩門聲,他道了聲“出去罷”。門被推開,出去一個長得非常精力的丫頭。

“奴婢,奴婢該死,嗚嗚嗚嗚……”元冬撲通跪下。

顛末幾段彎彎繞繞的迴廊,小沙彌在一間僻靜樸實的禪房前停下,“師父為施主選的這間禪房闊彆喧嘩,不會受人打攪。今後,施主便在這裡放心住下,埋頭禮佛罷。”

謝成韞一衝動,幾乎吐血。

伽藍寺因占著皇家寺院的名頭得以倖存下來,有很多苦於無處禮佛的信徒從四周八方慕名而來,加上皇家對其聽任不管的態度,它專供皇家的標簽垂垂被恍惚,成為了平常百姓禮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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