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練功。”謝成韞答道。

虛若緊皺著眉頭，墮入了兩難的地步。

謝成韞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平靜道：“大抵是昨日夜裡睡覺的時候枕在頭下壓著了，壓了一整晚，起來就如許了。”她皮膚柔滑，一碰便會留下印子，燙傷之處已經隻剩下淡淡的一小片紅印了，如許說倒也說得疇昔。

丁媃“嗯”了聲，環顧四下，冷冷地問道：“聽肅兒說，你籌辦替你母親誦經三年？”

“小女子名叫謝成韞。”謝成韞笑道，“我已經說過了，本日前來為了兩件事。一來是為了報答師父的醫手之恩，這第二件事，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虛若將謝成韞扶起，問道：“你要無相內功心法何用？”

“母親還等著，我就不久留了，下次得空再來看你。”唐肅道。

元冬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是笑著笑著，她俄然感覺有些不對，那裡不對彷彿又說不出來……

“如果為了強身健體，我能夠教你些彆的內功心法，你漸漸兒練也一樣會晤效果。”

虛若一悸，“你說甚麼？！”

虛若循循善誘，“欲速則不達，打根本天然是要漸漸來。”

來不及思考，謝成韞一把抓起佛珠，衝到誦經處，堪堪在蒲團上盤腿坐好，便聽到唐肅排闥而入。她昂首眺疇昔，唐肅身後跟出去一名清姿冷傲的中年婦人，下巴微微揚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謝成韞笑著包管：“師父不必擔憂，這此中的短長乾係我天然是明白的，我不會說出去。”

元冬聽到暗號，敏捷翻開了窗，將頭探出來，擺佈瞄了瞄，做賊般低聲道：“蜜斯你總算返來了。”

她從速起家，對婦人福道：“唐夫人。”

“你說甚麼！”虛若瞠目結舌。

元冬的心突然上提，不覺凜然。

元冬伸脫手將謝成韞拉了上來。謝成韞跳進房內，拍鼓掌，撣了撣裙襬上的輕塵，又將髮髻理了理，摸了摸胸口，正籌辦鬆口氣。

虛若沉著一張臉，神情莊嚴，此事非同小可。身為欽定的護國武僧，練這類時靈時不靈的工夫，實屬欺君之罪。若被髮明，可誅九族。

過了一會兒，唐肅才淡淡開口道：“前日不是說過要替你送些好茶麼，恰好本日陪母親上香，就親身給你送過來了。”

“多謝肅哥哥。”她應道。

謝成韞心想，也不知唐肅對元冬使過何種手腕，光是一個眼神就能將這丫頭嚇得麵如土色。不過，如許倒恰好能為她所用。

“你每日卯時到我這裡來，我教你走一遍真氣，你歸去以後再自行打坐練習。”虛若叮嚀道。

“是。”謝成韞答道，“母親生前信佛，也曾替父親誦經超度。”

“你啊，真是不讓人費心！”唐肅無法地對她笑道，旋即一眼淩厲地睨向元冬，“也是你服侍得不殷勤，今次就算了，今後服侍你家蜜斯時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