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負氣家去以後,因著擔憂兒媳婦動氣,到辰光再壞了這樁事兒,以是孟阿婆內心再氣,還是耳提麵命,不準孟大舅說實話,而孟大舅也二話不說承諾了下來,實在也是娘倆都感覺這樁婚事兒一定就冇有轉圜的餘地。
靈璧不肯意。
這個外甥女,小辰光是真不懂事兒,那麼點兒大的小女娃娃,哪故意如許野的。恰好小姑子兩口兒還縱著她,要甚的給甚的,那架式,恨不得連星子都給她摘下來,她當時就心想著,慣子如孩子,如許下去,這孩子怎的嫁的出去。
“不是,乖乖,你為甚的不肯意啊?”孟阿婆愣愣地看著靈璧,倏而感覺本身彷彿不熟諳麵前這個本身親眼瞧著長到如許大,這會兒看起來還是靈巧懂事兒,跟平常並冇甚的兩樣的外孫女,臨走臨走,纔想來拽著她問道。
這也是人之常情,孟阿婆並不見怪。
如許想著,就感覺如果真有這麼個兒媳婦在中間幫襯勸戒著性子跳脫的老二,她也許還真冇甚的可愁的了。再能給她生幾個靈慧的孫子,那她就算給她當牛做馬,那但是甘心的。
可回過甚來再一深思,又感覺也許也還不壞。
雖說現在家裡遭了難了,不過不是她藐視自家,也不是她高看她阿誰小姑子,如果家裡頭順利,這門親也許也結不成。
說實話,先頭婆婆暴露口風的辰光,她也是不肯意的,可揣摩了兩天後,又感覺吧,也許還不錯。
給八竿子打不著的胡家換親,她不肯意。
正想問問婆婆甚的辰光接人,何曾想婆婆半道上竟又改了主張,話裡話外那意義都是想換親。
靈璧冇有出聲。
倒是一心想著早日把她接過來,還是擱在身邊更叫她放心。
自家這個小姑子縱使有百般的不好,可有一樣,不愛多管閒事,就連孃家的事體也毫未幾嘴,就算有風言風語傳到她耳朵裡,一句話就能將人堵歸去:“兩口兒過日子,誰強誰弱,誰當家誰不當家,本身情願就好,外人管得著嗎?”
更想不通這事兒跟外孫女有甚的相乾,她怎的會分歧意?
可好好的婚事怎的會變成如許?
送走孟阿婆,孟氏在床上躺了兩天,方纔緩過這口氣兒。
何況有她在,有她孃舅在,就算是養小媳婦,可誰敢慢待她,就是今後大嫂子進了門,也要顧忌一二的。
不然嫁的如許近,一篙子就到了,她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孟阿婆自是不測之喜,冇想到兒媳婦又應了。雖說有言在先,不過她感覺除了當家的話兒這會兒說分歧適,其他的也不是冇有事理的……
她也有孫女啊,同大外孫擺在一道,怎的看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也能夠換親的呀!
並且也冇遲誤乾活兒,炊洗掃灑、做鞋做襪,也樣樣拿的起來。
如許想著,當小姑子不怎的,可當婆婆,也許能是個寬鬆的。
如許一來,閨女身邊也能有個勤奮又知心的兒媳婦搭把手,豈不是一舉兩得,皆大歡樂。
家去後冇有多說,本就寡言的大舅娘也果然冇有多問。
冇想到小女人漸漸長大了,到底是念過書的人,性子竟然一點一點扳了返來,措告彆事兒都在理路上,確切不是平常女人家能及的。
現在更好了,就連自小被她捧在手內心長大的外孫女,也同她娘一樣,都會當著她的麵駁她的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