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八閉上眼睛不去看這搖搖欲墜的破廟,吐了一口氣,心道:也對,總強過灰溜溜回地府被人看笑話強。她錢莊的買賣又不能做了,每月領著一根半黑糙香加點靈魂灰也吃不飽,再如何,做神總比做灑掃鬼好吧。
“楊地盤,福壽無量,如果有人來焚香,記得千萬不要現身啊,不然你就冇法受承香火了。”朱仲用的是傳音之術,跟著彆人飄遠,聲音也越來越小。
“嘁!敢情你也是個小地盤,拽得二五八萬還在我麵前自稱神,你有甚麼好對勁的,就一快入土的故鄉夥。”
“冤孽冤孽生生不息……”朱仲唱道。楊小八的掃帚早已不能節製這八個歹人,他摸著鬍子把嚇瘋的八人挨個扶起:“爾等此生之惡事,自有來生或宿世的果因,本神不予摻嗬,且去吧。”
“小神楊小八生於某年某月某日某時,純良聰明,樂善好施……”一籮筐的譽詞,出身日期壓根冇記過。
“當然,不然我管你乾啥。”
朱仲恨不得大聲大喊:你從速的呀,我要高歡暢興換差使,離開苦海。
楊小八追上後大力拍向他的肩膀,冇料直接從中穿疇昔,方知他用的隻是幻像。朱仲也不計算,因為精怪都有點毛手毛腳。
等惡棍走遠,楊小八才感到呼吸安穩下來,腦筋也清楚很多,一時卻不曉得如何稱呼他:“太爺?大爺?老爺爺您是策應我的城隍,曉得我?”
二人順著小道又走了半個時候,翻過山頭以後,映入視線的便是一排環水而築的村舍。現在炊煙四起,村民們已在籌辦早食,隻見村中小橋流水,格田遞之,大片稻田閃現一片片金黃;河水至西向東而去,劃子之上有男人在撒網捕魚,另有小娃牽牛在淺處渡水而遊,想是待他孃的早食一好,便歡歡樂喜騎牛回家用飯了。
在老頭看來楊小八這是急功好義,但她本身曉得,究竟並非如此,她可從冇想過要乾替天行道的功德。
楊小八乖乖呈上去,朱仲看完後眼皮子直翻,這是樂的,還得壓抑著不讓楊小八發明。
“這些人全都該去地府受完三百六*刑,然後墮入畜道!”楊小八瞋目而視。
......
“你!”朱仲層層溝壑堆砌成的臉刹時被氣得崩緊,“哼!本神反麵你計算。”
“哈,殺好人不就是積功?”楊小八諷刺道。
“喂,我另有話冇說完呐呐呐呐。”楊小八無語至極,不曉得的還覺得朱老頭急著去投胎。
“停止!”俄然從山中竄出一個杵著木棍的白鬍老頭,他喊完話蹦蹦跳跳幾下就到了山間小道上,一看就不是凡人。
朱老頭真就停下了,他倒不是體貼,而是擔憂楊地盤太累不能頓時完成交代。
朱仲越聽越不耐煩:“殺了又如何?殺了這人間就承平了嗎?惡人自有惡人清算,如果冇有,天道看不過眼天然要清算。再不濟,不另有來世嗎?”
朱仲收起不該有的糟動機,以為能夠是她撒了謊的原因,恐怕有不測,忙把本身的靈魂從神像頂用力擺脫。哪知白擔憂了,靈魂悄悄鬆鬆便脫出。來不及告彆,他杵著柺杖持續以蹦跳的姿式眨眼就消逝在地盤廟。
楊小八下認識退遠好幾步,對,他們就是惡人,能聞到他們身上的惡氣,聞到便暴躁不堪。
話閉,拿著柺杖在他們麵前繞了一轉,這八人便如提線木偶普通朝著來時的路走去,先前被楊小八斷了脖子的四截屍身也被他們或扛或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