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躊躇了一下,見武夫人哄著卿哥並不示下,便立在武夫人身邊不動。駱嬋進步了音量,“香草,去給我沏杯茶來,就沏西湖龍井,水溫不成太燙,蓋子不要捂著,免得悶壞了茶的暗香……”
武夫人笑著,讓駱嬋坐,逗弄懷裡的卿哥。卿哥卻不時扭臉,嫌棄地望著駱嬋。“這孩子今兒是如何了?”武夫人問香草。
高牆的另一側是揚州與榮府齊名的何府。駱嫣曉得走到長巷絕頂,繞過一片湖水便能夠走到何府正門。何府門前一雙閉嘴的雌雄石獅子,傲然地看著過往的行人。
“你跟姐姐回說沐熙園發不出月例銀子了,隻好打發奴婢回家歇一陣子,待情勢和緩了再說。”駱嫣笑望著青兒。
駱嫣點點頭,內心升起一股暖意。駱嫣挽著榮玘出了後門,走在悠長的石巷裡,轉頭望時,祝嬤嬤還肅立在後門口,目送著他們……
駱嬋神采一凜,抬步進了武夫人的院子。香草抱著卿哥進了武夫人的屋子,駱嬋也跟了出來。
香草木著臉,低聲道:“小少爺剛被大奶奶撞了……”
“青兒怎會是彆人!你再說一遍。”駱嬋站了起來,一雙鳳眼吊起眼角,眼神透著淩厲。駱嬋想不通當初見香草時,香草服侍著抱病的楊婉,一副倍受蕭瑟的模樣。現在怎地成了武夫人身邊的紅人?
青兒見香草不動,移步想去多寶閣上取茶來烹。香草快步走疇昔,“還是我來吧,夫人不喜彆人隨便碰這屋裡的東西。”
棲鳳在榮府後門上了烏輪車,“回家代問你爹孃好!”棲鳳感激地點點,“請三奶奶放心,棲鳳必然不孤負三奶奶的信賴……”
駱嬋伸出去的手擱在半空,望著香草的背影,沉聲問:“青兒,卿哥剛纔說甚麼?”
青兒會心,小跑著朝沐熙園去。駱嬋緊走幾步跟上武夫人,往雎鳩樓去。
“給婆婆存候!”駱嬋進門曲膝福個禮,臉上掛了笑。
武夫人一聽火了,“這是甚麼話!住的人多就多我家春娘一個嗎?”
幽深的石巷兩側爬滿青藤,從高高的青磚院牆裡,不時伸出幾枝盛開的紅花。這些紅花在太陽光的暗影裡,沉默盛放著,就像駱嫣的表情,既衝動,又彷徨……
“哎喲!想燙死人啊!我說過沏龍井的水不成太燙,香草你倒是聽進內心去了冇……”
張嘴招財,閉嘴守財。駱嫣隻曉得何府繁華,卻不知何府究竟多有錢?何家老太爺一貫低調謹慎,從工部侍郎的位置告老回籍今後,整日閉門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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