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公理叫道:“快追,千萬不能讓她逃了。”黑雲堡人眾在馬後急追,各式暗器如雨撒出,但那馬兒神竣非常,雖是騎了兩人,仍疾步如飛,一刹時便拉開間隔。世人才追十彈指工夫,馬兒便落空蹤跡,隻耳入耳到模糊蹄聲。
“彆說話,再說話掌嘴。”女郎冇了笑意。
“如何你出門不帶草紙,如果趕上內急如何辦?”
他叫道:“哎,阿誰你。”綠衣女郎回過甚問:“如何?”
那女郎見他開口說話,算是服了本身,也就不再折磨他了,提起他放上馬鞍,本身躍進上馬背,這一次竟然將他放得頭高腳低,虐待了些。傻根不再受那倒懸之苦,腰身被縛處雖仍疼痛,但比之剛纔在地下橫拖倒曳,卻已有天淵之彆,也就不敢再說話惹她活力。
女郎大驚,趕緊伸開眼。
吃儘了苦頭的傻根並冇有屈就,大聲道:“為甚麼不敢罵?你個綠孀婦,就是個蠻不講理亂咬人的惡妻,我怕你……我怕你……”他本想要說“我怕你甚麼?”但此時剛好被路上兩塊爛木頭連撞兩下,將兩句“甚麼”都咽在口中,說不出來。
清澈嘯聲響起,緊接著一陣短促的蹄聲由遠而近,斯須間,一匹棗紅馬奔到樹下,舉頭長嘶。世人還未從惶恐中回過神,便見一名身穿綠衣黑褲的女子從樹上躍下,穩穩落在馬背上,手執綢帶收緊,把傻根也拉了過來,雙腿力夾,棗紅馬四蹄翻飛,朝東衝去。
女郎見他如此囉哩囉嗦,雙眉一豎,便要罵人,傻根趕緊道:“哎,彆動,你眉上有一隻飛蟲。”女郎一怔道:“甚麼,我如何感受不到?”
棗紅馬再奔一程,仇敵喧叫聲已涓滴不聞。傻根展開眼道:“這位女俠,快給解藥我,再遲來不及了。”綠衣女郎咯咯笑了一聲,並不睬睬。傻根腰身給帶子緊緊縛住了,棗紅馬每跨一步,帶子束縛處便收緊一下,腰腹處越來越痛,加上腳高頭低,斜懸馬背,腦筋中一陣陣的暈眩,當真說不出的難受,恰好滿技藝腳有力,想起也起不來,隻好道:“女俠,快拉我起來,我非常難受!”
那女郎一聽,想起各種惡表情狀,固然憤怒到頂點,卻也隻得強自忍下,站在原地頓腳,氣得頭頂要冒出煙來。
在郊野裡高一腳低一腳奔著,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俄然心想:“我為甚麼要逃,剛纔中了蛛毒滿身麻軟才被她製住,現下身子已然冇事,何必怕她?不但不必逃,還得歸去找她好好算上一賬纔對。”停下腳步往回瞧,身後一片暗中,胡亂中不知跑出了多遠,隻好說道:“先饒了你臭孀婦,下回可不要碰在我手上。”
傻根看傻了,滿腹恨意俄然間消逝得無影無蹤,喃喃說道:“你表麵誇姣,心腸暴虐,老天爺便小小獎懲你,讓你嘴唇發紫發黑。”
傻根大怒叫道:“你再打我再不放我,我就罵人了。”
傻根心下大怒,暗想:“這個臭孀婦無端端放毒蛛咬我,又不知要把我帶到甚麼處所去,哎呀糟糕,如果她帶我回家,逼我做她丈夫,那豈不是糟之透頂!”倉猝叫道:“你不罷休,我可又要再罵了。”那女郎道:“你有膽量便罵。我這平生當中,最不怕便是被人罵。”傻根聽她最後這句話,心中一愣,問道:“你不怕人罵,想來你是被人罵很多了,哼哼,看來也不是我一人罵你,那你怕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