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劈麵的硬漢不做迴應，也不像之前那樣一味反對，含月抓緊勸道：“袁捕頭你這般勇猛威武，為忠河縣百姓經心極力。與其讓老闆娘把重視力放在我身上，徒生擔憂；不如讓她多體味體味你辦案神勇的方麵。再說了，你是此案的賣力人，不管行動過程中，誰和夜鳶正麵交了手，隻要結局是保住了書畫，功績不都正該歸到你頭上嗎？”

含月滿麵等候，搗蒜似的，一個勁直點頭。

實在過分震驚，聲音竟卡在了喉嚨裡。袁雷悄悄鄙夷本身的鎮靜反應。戔戔一個小丫頭，怎能在她麵前犯結巴。深呼吸，捋直舌頭，清了清嗓子，他強作平靜地問：“搶返來？這麼說來，你和夜鳶比武了？”

罷了罷了，她若不想流露身份，再鞠問下去也是白搭。等今後得了空，細細調查一番，總會有體例尋出這丫頭的真正來源。

袁雷拿到了錦盒，低頭看看，恩，確是原物。又抬眼瞅瞅含月，老誠懇實站在原地，麵露淺笑，神態靈巧地望著他，黑眸子裡寫滿純真和無辜。

“不會的。”含月眉眼帶著笑意，篤定地望向他，眸平清楚寫了八個大字：我是好人，你信我的。

含月毫不挫敗，苦思半晌，靈光一閃，笑道：“要不，就說是袁捕頭你搶返來的……”

“然後你從他手上奪回了書畫？”

出乎料想的是，含月站在原地，不躲不閃也冇有還招，隻是靈巧地含笑。袁雷內心暗呼不妙，在間隔她頭頂兩指處將刀鋒一轉，收住了刀勢。

“一兩？”袁雷思疑本身聽錯了，為了確認，他誇大又問一遍：“你隻想要那一兩賞銀？”

若在這裡被定了罪、被當作違法人士抓走，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含月趕快擺手解釋：“袁捕頭你曲解了，我不是夜鳶。夜鳶剛纔逃脫了……”

“……”袁雷鼻孔裡哼出“好笑”二字的恍惚音，回絕道：“當然不可！”

嗬，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挺分得清的嘛。當然，按職位來分彆功績的話，的確也是這個理。

“說是我搶返來的？功績全給我？”年紀人出來闖蕩江湖，為的就是追名逐利。此次能從夜鳶的手中奪回墨寶，恰是一戰成名的絕佳機遇，但這丫頭卻絞儘腦汁想將這份功績讓出來？袁雷表示，不懂麵前這位武林新秀的行事套路。

唉，年青就是本錢。再加上習得一身好武功，就更有本錢率性！

盤算主張，袁雷隨即手起刀落，向著含月的頭頂處劈去。

“即便冇有殺你之意，刀劍無眼，我如果力道收得不及時，這把刀仍會劈到你頭上。”

含月謙遜地一低頭，“嘿嘿”憨笑，“多謝袁捕頭嘉獎。爹爹和孃親也常誇我在輕功上天賦過人，資質絕佳呢。”

“是的。”含月裙襬上有幾處較著的褶皺，衣帶隨便繫於腰間，呼吸喘氣仍有點混亂，臉頰旁飛起兩片薄紅。的確是打鬥以後的跡象。

“為甚麼不躲？”摸索失利，袁雷無法之下，隻好還刀入鞘。

袁雷正感慨，含月抬起手，指向他身後道：“袁捕頭，衙門裡來人了。我先撤退了。”回身望去，公然火光閒逛，腳步聲喧鬨，一大隊官差朝這邊烏泱泱地趕來。收回視野，麵前的少女俄然旋身而起，好像翩躚騰飛的白鶴，幾下枝頭間的起落，緩慢地融入了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