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這麼問就透露了!
夜鳶站在含月床邊,俯身靠近她麵前,眼角帶笑,右手捂在她嘴上,骨節清楚的五指,所使力道並不強;含月連連晃頭,卻如何都甩不掉。
含月抬眼望去,屋頂上公然有幾片瓦被揭開,殘月瑩潤,冷輝如霜,透過瓦間缺口,照得滿室清澈。難怪一醒來,便將麵前之人看得清清楚楚。
倆人站的姿式含混,但說話時,夜鳶搭在含月腰後的手涓滴未動,更冇有摩挲、輕撫之類的鄙陋行動;彆的,相對而立時,含月鼻子剛好對著他鎖骨,能清楚聞見頸項處柑桔稠濁薔薇的熏香氣味,淡雅醉人。是以,待他說完,含月心中不滿冒昧,卻也安靜些許;加上強弱差異較著,無可何如,她隻得悻悻然問道:“折騰大半天,找這麼多藉口,以是,到底找我甚麼事?”
“第一個題目,你為甚麼不守商定?”
“就此彆過!”含月得了自在,連“後會有期”都不肯說,便欲轉成分開。
“冇定見。勝者為大,你親手搶歸去的書畫,想如何措置都行。但是……”夜鳶喉頭動了動,脖子上掛著的金鑲玉俄然自行轉動了半圈,緊接著,溫和的女聲從他口中收回,帶著委曲的誇大,“為甚麼,你要把功績讓給一個姓袁的捕頭?現在江湖中提及此事,大家都感覺我在戔戔縣城栽了跟頭,又衰又好笑。好不輕易建立起來的風雅奧秘形象,被你這麼一折騰,毀了一大半!”
“不是讓你保管好書畫,等我再來拿嗎?你如何又還給姓馮的老頭了。”
含月眸子子一轉,回道:“你會這麼說,那你必定是女的。”
夜鳶騰出右手,豎起食指和中指,“我有兩個題目要問你。”
嘴上剛如釋重負,卻墮入另一種更加難堪的處境中。含月驚呼抗議:“你――?”到底想乾甚麼?
“丫頭,如何不好好說話?”夜鳶調笑道:“俄然上手,想摸哪兒呢?”
如此亦正亦邪的妙手,若一時髦起,想取她和許孃的性命……
“乾嗎?”夜鳶反問得一臉安然。
這小丫頭,樸重得也風趣了吧!
夜鳶聞言,彷彿笑了笑,右手從含月的嘴巴上拿開,一把翻開被子、抓住她手腕,將她從床上拉得坐了起來,緊接著,左手圈住她的腰,悄悄一托,將她抱下床,直挺挺地攬在了懷中。
“你……”含月分不清麵前的人究竟是男是女,但胸前被塞東西,不管性彆,都有種被侵-犯了的感受,寬裕之餘,非常憤恚。
收斂目光,他凝睇含月,沉聲問道:“你如何會玉燕功的?”
夜鳶側頭想了想,恍然道:“你是問我如何會在這裡嗎?”問完也不等含月答覆,指了指上方屋頂,笑道:“我當然是從上麵堂堂正正出去找你的。”
夜鳶深呼吸幾口氣,強行收住笑意,轉過甚來直視含月,變回降落的男聲,答道:“你的建議我記著了。不過,人在那裡顛仆的,就得在那裡爬起來。以是,我決定明晚再去馮老頭家一趟,把書畫取到手。”說完,三根手指一捏,平空變出了一封信,塞進含月中衣的衣衿處,“這是佈告信,煩請你幫我傳達一下。”
含月不由好笑,反問:“彆人曉得你是栽給我這個小丫頭的,莫非就不嘲笑你了嗎?”
“商定?”含月莫名其妙:我甚麼時候和你有過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