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個事兒(這件事)很嚴峻,完(我)不親身來,帶個口信一定能搞成。”朱熙忠說。
朱熙忠接過茶杯,說:“站一邊兒替(去)。”
成均的爹忠遲,因為多年勞累,手背粗糙得像塊老樅樹皮,裂開了一道道口兒,手心上磨出了厚厚的老繭。流水般的光陰,無情地在他那絳紫色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皺紋。他那曾經烏黑烏黑的頭髮也變成了灰紅色。他身穿一套的青布衣,頭上戴著一頂舊黃色軍帽,腰上斜插著旱菸。
“哎,完(我)來噠(了),朱嘎(朱家)老太爺。”
“嘟嘟……”、“嘟嘟……”
“權貴書記,蔫(你)籌辦乃們(如何)措置?”朱熙忠問權貴。
“老太爺,蔫(你)莫活力。”權貴勸道。
“太爺爺,完(我)錯了,包管而回(此後)不再亂開打趣噠(了)。”忠南隊長哀告道。
“另有理是啵(嗎)?”
權貴向忠南使了個眼色。
在當時,若不是忠遲兩口兒來找朱熙忠,結果可想而知。
朱熙忠瞟了瞟忠南說:“真的記著噠(了)?”
“是,太爺爺。”忠南唯唯諾諾地說。
忠南明天也是該死找罵。在忠遲本來做穀家塔出產隊長時,忠南和他開打趣慣了,每次兩人一會麵,不分場合地就會開起打趣來。此時,老朱家的祖宗朱熙忠就在身邊,他竟然自顧地找忠遲開起打趣來。
“大師都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鄉鄰鄉親,措置麼得哈(措置甚麼啊),完(我)底子就冇有當回事兒。”權貴對朱熙忠說。
“老朱家的人,不曉得尊敬人,就該打。”朱熙忠活力地說。
朱熙忠大笑道:“昨晚些格兒(昨晚),被完(我)家玄孫……”
“忠遲哈(啊),蔫(你)聽到了啵(嗎)?”朱熙忠對忠遲說。
忠南會心腸從茶桌上拿了一個杯子,幾次地洗了幾次,泡上茶,雙手遞給朱熙忠,說:“太爺爺,蔫白叟嘎(您)請喝茶。”
“忠遲大叔,蔫歹是乾嗎哈(這麼謹慎乾甚麼啊)。”權貴對忠遲說。
“是乃陣風(那陣風)把蔫白叟嘎(您)給吹來噠?”權貴對朱熙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