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甚麼買，我用不著。大光啊，有了錢從速還人家。”

“哦，如許啊。”

周嫂端著菜過來，笑容盈盈地說道：“在說甚麼呢。”

“真是的，走路不能帶點聲嘛，嚇死小我！”周嫂白了一眼周大光，“小嶽呢？”

“如何了？”

鐘嶽微微一笑，“光哥，你上頭另有大哥吧？老爺子年紀挺大了吧。”

“誒，爹，那你歇息吧。”周大光關了燈，跟鐘嶽走出了裡屋。

“誒，好。方纔喚阿秀，應當在灶間，冇聽到，我就看著電視睡著了。”老頭揪住周大光低下來的脖子，藉著力緩緩躺下來。

周大爺的房間有股老年人的味道，彷彿年紀大了，身上都有如許的味道。一台吵嘴電視機上另有咿咿呀呀地戲曲播放著。周大光點亮了燈，見到老頭子拿著遙控器靠在床頭打盹，就疇昔搖了搖。

“爹。”

“來，剝點花生吃。”周大光遞過一把乾花生，“你嫂子也快忙活完了。”

“對了，阿嶽，你這石碑又是如何一回事？”

“之前鄉裡、縣裡、市裡搶著要，厥後又甚麼那裡冒出來的專家說是假的，就焦急要脫手，就給送返來了唄。”鐘嶽現在也不是很缺錢，收回來也好。

“嗯？大光啊……”

老頭子摘了老花眼，笑道：“人老了，不頂用了。誒，這個是……”

周大光點頭道：“有兩個哥哥，一個車禍死了，一個九幾年出去打工，就冇了音信，我是家裡排行最小的，當時候家裡擔子重，本來希冀著倆哥哥養家餬口，成果一個失落，一個冇了，我娘也哭瞎了眼，冇多少日子就死了，我爹本來想著讓我讀書，厥後實在贍養不起了，就把我送到筆廠裡去了。”

“那是你冇見過她發飆的模樣，誒呀，女人啊，難服侍著呢。不過你嫂子還是挺實在的一小我，本來我在筆廠乾了五六年，攢了點錢，加上前幾年家裡征收地盤的幾萬塊，想在縣裡安個家，把婚結了，你嫂子心疼錢，住鄉間就好，然後就用這筆本來買鬥室子的錢，又借了點，買了輛大貨車跑貨，掙得也比筆廠的時候多點。”

灶間伶仃理出來，就在進門的一側，周大光拎著烤鴨走出來，恰好周嫂背對著在炒菜，冇聽到出去的動靜，一轉頭，俄然一個大活人出去，嚇了一跳。

“還要翻身嘛？”

“山叔都拿全鄉裡人的福利壓寶了，你讓我如何著？抱著那石碑跟這些人冒死？”

三人一起有說有笑，聊得很歡。

“潘偉阿誰混子，在縣裡放出口風，要弄你呢。”

“不消了，這裡油煙大，你跟你光哥去堂屋裡坐會兒吧，我這裡本身就能忙活過來。”

鐘嶽放下了書包，跟著周大光進裡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