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好！”紅毛猴精轉過身來，色厲內荏地吼道，“前幾日商船浸水，草藥調料都發黴了，冇法吃你們！”

“對，人族貪婪，最重蠅頭小利！”紅毛猴精搓了搓手指，立即心領神會。

“十塊蜜玉？你這豬頭奸商，瞧你笑得這個鄙陋樣！把代價拉高了再打折，當我們冤大頭麼？”萌萌噠一把抓起青銅香爐，順手敲了敲，哼道，“上古青銅器含有錫、鉛等雜質，紋飾粗暴，更冇甚麼銘文。你這隻破香爐較著是純青銅鑄就，砥礪邃密，畫蛇添足地刻上銘文，還用心用酸水腐蝕過。奉求，你造假也造得專業一點好不好？”

“依我看，他們應是欲迎還拒，磨練我們的誠意。”謝詠絮沉吟道，“當年我拜入廟門，也曾接受諸多磨練。道不輕傳，修士必須心誠誌堅，方有所得。”

綠皮老怪遊移著道：“老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如奉上一點好處，不給他們發作的藉口。”

“能者多勞懂嗎？”萌萌噠不屑地瞪了一眼謝玄，“你覺得我家公子是你這類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嗎？真是夏蟲不成語冰！醒醒吧，天都快亮了。”

“客長，這但是好東西啊！上古獸魂爐，得自仙府遺址，內裡封印了一百零八個刁悍無匹的異種獸魂！”店東豬精目光一閃，扇動著大耳朵湊上來，笑嘻嘻隧道，“小店另有配套的上古攝魂旗，能夠驅動獸魂作戰應敵。如果兩件一起買再打三折，客長隻要給十塊蜜玉就好。”

船上各種商店足有近百家，世人一起逛去，商貨五花八門，種類繁多，不但八荒各地的特產應有儘有，還擺設了諸多寶貝殘片、秘典斷章，以及一些希奇古怪的玩意兒。

“另有這位父老呢……”孔九言一臉等候地望向綠皮老怪，後者長歎一聲，暴露乾癟的牙床：“老朽茹素久矣，何況牙都掉光了。”

“此乃歪門正道，並非正路。”孔九言躊躇半晌，決然點頭。

商船上，形似灰塵的攤主眼底閃過一縷奇特之色。

“大嘴兄，你肯定這是江淹的畫作？”支狩至心中一震。

“嗯，此次你說得對。小夥子，有前程。”孔君子對勁地眨眨眼，“那就由我臨時保管吧，免得你血氣方剛，心生邪念。”

“你賺大了！這但是透靈晶泥煉成的雙修玩偶鼎爐，真正的仙府奇珍。隻要把它泡在奶水裡，立即變成一個活色生香的真美人，任你為所欲為。”孔君子眉飛色舞地傳音道，“你想想，隻要她往你身上騎幾下，就能送你一百年法力！鎮靜吧？”

攤主表麵奇特，形似一團灰塵，懸浮在半空。攤位上擺著十來幅丹青書畫，皺皺巴巴，紙質、裝裱都極其淺顯，瞧不出任何奇特之處，要價也僅是數十兩黃金。

另一邊，孔九言利誘不解隧道：“這些精怪說好要替我們伐毛洗髓，怎地又不守承諾？”

綠皮老怪敬佩地看著紅毛猴精，介麵道：“我家船上滿載奇珍奇寶，為了表達我等對人族滾滾不斷的交誼，情願半價吐血酬賓，滿一百蜜玉再返利二十，如何？”

二人相顧恍然。

“咦，這是江淹臨摹的‘北風折竹圖’嘛。”循著支狩真的目光，謝玄獵奇地拿起畫卷。圖中冰天雪地，深山絕崖，一根根瘦竹被暴風吹得東倒西折，滿目狼籍。

豬精愣愣地看著萌萌噠，額頭汗涔涔而下。終究萌萌噠以兩塊蜜玉拿下香爐和一幅雷紋鑲邊的玄色攝魂旗，被豬精當作瘟神普通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