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八荒錄_第七章 侯門幽深似淵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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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蝶娘款步下車,悄悄地立在侯府門前,像是與兩旁雄渾嚴肅的石獅對視。濃厚的烏雲下,石獅愈顯凶獰,怒張的陰沉獅口被暗紅的宮燈映照,赤色斑斑。

青衣小廝答道:“老祖宗是半個時候前剛到的。”

“之前倒是人多熱烈。”王夷甫道,“六年前侯爺從地夢道帶傷而歸,為了埋頭療傷,辭了很多閒雜幫傭。現在府裡隻剩下幾個丫環、老媽子和保護。”

大晉最為顯赫的四大門閥――琅琊王氏、燕塢謝氏、蘭陵潘氏、博陵原氏;十二世家的浣溪高氏、漁陽刁氏、蒼梧白氏、涼州周氏、廬江何氏、東山衛氏、會稽孔氏、華亭陸氏、吳江張氏、武陵陶氏、北漠桓氏、瀾滄溫氏;以及諸多2、三流朱門競相置宅於青花巷,可謂名流聚集,高門雲集。

“等一下!”支狩真眉頭一挑,大聲喝道。

“但是――”支狩真拉住趙蝶孃的袖口,兀自忿忿不平。

王夷甫神采陰晴不定,原老太君是原氏上一輩碩果僅存的族老,又是十大道門之一,飛鏡湖靈犀齋當代掌門的師妹,修為已至煉神返虛頂峰。即便族長原太丘見了她,也要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老太君。原老太君固然久居幕後,不問俗事,但身份超然,說一不二,被譽為原氏一族的定海神針。

“世子,原老太君和族老們都在等你。”王夷甫不失時機地攜起支狩真的手,拉著他進入侯府。

支狩真看了他幾眼,道:“我記得前人有一句名詩,‘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現在算是見地到了。”

支狩真施施然走進大堂。一名銀髮老嫗手執一根鳳頭柺杖,端坐太師椅,氣度沉寂,高踞上首。她皮膚白淨光亮,嫩如嬰兒,美目清澈鋒利,全無一絲老邁之態。若非滿頭銀髮,支狩真覺得她尚是雙十韶華。

王夷甫道:“老太君,太丘族長,諸位族老,他就是本日勇挫潘氏氣勢的少年白馬郎――原安。”

支狩真略一沉吟:“永寧侯養傷養了六年?”

“侯爺在地夢道遭受凶物,一時粗心被咬傷,至今未能病癒。”王夷甫停下腳步,慎重其事隧道,“世子,一旦認祖歸宗,你對侯爺的稱呼可要改一下,毫不能如此驕易。”

少年臉皮一僵,氣道:“反麵你這村夫計算。出去,老祖宗和族老們要見你。”

“你隨王長史走正門。”趙蝶娘神采如常,“聽孃的話,休得耍小孩子脾氣。”

“冇錯,光憑阿誰伶人的幾句話,怎能等閒將他歸為原氏?先滴血驗親,查明正身,彆的容後再說!”邊上的綵衣老者拍了拍椅子扶手,語聲鋒利刺耳,聽得民氣煩意躁。

一個青衣小廝早已等待在外,吃緊迎上前,對王夷甫躬身稟報:“長史大人,老祖宗和族長、一乾族老都到了,正在宣化廳等著召見世子。”

“長史大人。”青衣小廝悄悄瞥了一眼趙蝶娘,對王夷甫悄聲私語了幾句。

支狩真訝然道:“你們找到了地夢蝶的堆積地?”

“這裡便是名揚天下的青花巷。”王夷甫望著月下一掠而過的燕影,感慨歎道,“千萬年來,不知多少豪傑豪傑出於此地。”

一個清矍老者手捧茶盞,位於老嫗下首。十來個白鬚飄飄的老頭、老太坐在兩側,目光齊齊投向支狩真。

“走偏門?”支狩真楞了一下,旋即領回了此中的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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