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八荒錄_第七章 途艱荊榛滿目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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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鬥鯤驀地一顫,魚頭漸漸扭動,鑽向虛空,似要逃遁而去。“邦!”一聲巨響裂石穿雲,震耳欲聾,猛叔手持門板大小的闊劍,奮力劈下,把一塊鐵礦石斬得分崩開炸,碎石轟然激濺。

支狩真不由精力一振,現在他體內陰陽互斥,會不會完善了“衝氣”?

“這是翻鬥鯤?”支狩真伏在阿光背上,獵奇地問道。

鯉人們發作出高亢的喝彩聲,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呼,一邊敲擊得愈發清脆。翻鬥鯤的巨尾接連顫栗,如同噴泉突冒,不竭射出密密麻麻的雜物。

這些蟲乾、草餅亦然。與其食不下嚥,心生討厭,不如甘之若飴,當作磨礪道心的磨劍石。想明此點,支狩真的表情便通達了幾分,連對“舍劍以外,再無它物。”的無情劍道主旨,也有所明悟。

支狩真把草餅撕成一些小碎塊,一塊塊漸漸咀嚼。固然滋味精緻難嚥,心頭卻生出一絲別緻的感受。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不說錦衣玉食的侯府,即便在百靈山的寨子裡,他也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極儘統統享用。現在淪落到三餐成憂,反倒讓他沉思,繼而自省己身。

他停了半晌,才咬下第二口,又停下,極力壓抑住嘔吐的感受。一條蟲乾吃下大半條,再也冇法下嚥,隻得和水囫圇吞下去。吃下蟲乾,饑火反而更旺了。他把草餅泡在水裡,過了半天賦稍稍硬化,咬起來又苦又澀,還摻著細碎的沙土,在齒間咯吱作響。

“嗯嗯!你還不曉得吧?翻鬥鯤是穿越虛空的異獸,甚麼天外隕石啦,虛空花草啦,星獸殘骸啦,另有亂七八糟的渣滓……隻要被它們看到,都會一口吞進肚子,也不管能不能吃。”阿光滾滾不斷地解釋道,“實在翻鬥鯤隻能以浮遊孑孓為食,彆的東西在肚子裡底子消化不了。”

支狩至心中一動,八翅金蟬極擅感到禍福,可那光陰光及體,為何不收回一點警示?識海內的星鬥步地,又為何強行汲取驕陽金輝?

支狩真俯身撿起骨劍,看來在傷勢規複之前,他隻要一劍之力。一劍殺不掉對方,唯餘一死。

和支狩真料想的一樣,一乾鯉人含怒拜彆的第二天,分給他的口糧大肆消減。

“阿真!阿真!”泥穴外,遙遙傳來阿光的叫喚聲,他一起疾走而至,欣喜交集地大喊,“阿真!快跟我走,翻鬥鯤呈現啦!就在村口,我們從速去撿好東西!”

識海倒是並無太大竄改:星鬥沉浮,波光閃動,交叉出一幅若隱若現的虛空棋盤。八翅金蟬冬眠在精力海的核心,沐浴星光,神采奕奕,翅翼彷彿鍍上一層華麗的金屬光芒。

艱钜地嚼完最後一小塊草餅,支狩真方覺半飽。他探手抓起骨劍,隨便揮動了幾下。稍一發力,內腑跟著狠惡震驚,痛得他手臂如絞,骨劍失手落地。

道門嘗言:“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互根,衝氣為和。”遵循此理,日月陰陽調和,纔是固結劍胎的正路。

道門所謂“衣食住行,皆為修行。”不管食不充饑,還是鐘鳴鼎食,都不過是戔戔外物。用之得法,能夠引為助力;用之犯警,即成滯礙。像侯府的劍術秘笈,當然促進劍法,但一味沉迷,就走不出屬於本身的劍道。

欲要參透此中奇妙,必須藉助這具鯉體,以阿真的身份真正踏上鯉兵士的銀河征途。

翻鬥鯤的巨尾驀地顫栗了一下,“嘩啦啦……”,一堆雜七雜8、五顏六色的異物從漏鬥裡放射出來,冰雹般向四周狼籍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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