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隔鬆陽縣十八裡以外，有一座虎牙山。山上聚眾了一小夥山賊，我曉得你與那些山賊有點友情。”又過了半晌，寧小象忽而開口道，“你去找兩個小山賊，半夜摸去皇甫謐家，乾一票發筆小財。”

楊飛龍並未分開，從懷裡摸出一疊皺皺巴巴的紙，恭謹地遞上：“小的已經讓部下悄悄抄了幾頁賬簿。您瞧瞧，這內裡有些賬目確切不太對勁。”

“大夥兒一塊兒聊談天，小魔師就要扯上道魔之爭的皋比，這是想恐嚇人嗎？”阮籍高亢的嗓音也隨即響起。

謝玄“嘿嘿”笑出聲來，都說山濤為人忠誠慎重，冇想到言辭甚是陰損。這番話清楚是在諷刺邊無涯內心驚駭，纔會扯上魔門給本身壯膽。

“我看你們是曲解了。小魔師比原小弟多修行了二十年，怎會無恥地以大欺***他鬥甚麼道魔勝負呢？”向秀溫文溫和的語聲最後響起，竹林六子的身影呈現在秦淮河邊。

“是嵇祭酒來了！”王涼米失聲道。

“當然，當然，小的免得，這就是一點芝麻綠豆大的事，過後誰也不會記得。”楊飛龍點頭哈腰道。

邊無涯神采一凝，山濤修為深厚，並不在嵇康之下，他的天魔渾沌場隨即運轉，將對方的音波勁氣卸去。

“小魔師一人孤軍深切大晉，不免有些心神不寧，尋求師門的羽翼護佑也是人之常情。王戎你言辭刻薄，不是待客之道。”山濤沉穩的語聲接著穿入畫舫，聲音凝而不散，如同渾厚的山風波濤，劈麵湧向邊無涯。

楊飛龍遲疑著道：“除非他用心如此。”

“用心？”寧小象的神采微微一變，皇甫謐為甚麼要用心？他不過是個淺顯的郎中，去高傾月府上診治老夫人。就算髮明瞭甚麼不當，他舉家搬家避禍，可為甚麼還用心儲存本身的原名？究竟有甚麼詭計？

楊飛龍呆了半晌，道：“那倒是輕易，不過，要他們如何措置皇甫謐？”

楊飛龍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牙道：“不是，當然不是。書畫店鋪多數是一個幌子，公開裡另有所圖。”

抽紅包！

這份以琴音化勁氣的修為靠近煉神返虛頂峰。

驀地，他劍眉一揚，酒杯停在唇間，轉首望向艙外。

邊無涯心頭生疑，他暗中以天魔渾沌場封閉畫舫，內裡的人休想將動靜傳出去，怎地會有外人收到動靜，趕來此處？

六道或如山嶽聳峙、或如竹節孤峭、或如大河澎湃的氣勢齊齊鎖住畫舫，蓄而不發。

寧小象笑了笑，接過謄寫的賬頁，掃了幾眼，道：“當月林林各種的進貨加起來要二十多兩銀錢，賣出去的書畫和筆、墨、紙、硯統共才6、七兩銀子，再加上店鋪的房錢、雇傭伴計的用度，這買賣賠得有點多啊。”他翻動著賬頁，嘲笑數聲，“每個月都大同小異，成心機，年年虧蝕。”

“琤”的一聲，冷冽的琴音如同一杆鋒利的長矛破空擲來，鋒芒畢露，畫舫內的幾案杯碟隨之震驚，“叮叮鐺鐺”響個不斷。

楊飛龍不由一愣：“這倒是，他該當隱姓埋名纔對，除非……”

寧小象搖了點頭，道：“如果隻想要避禍，粉飾本身的身份，那他為甚麼不改名字，為甚麼還要叫皇甫謐？這說不疇昔。”

楊飛龍一向站在原地，不敢挪動一下，眼皮低垂著緊盯空中。皇甫謐明顯不是一個書畫鋪的掌櫃那麼簡樸，麵前此人更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瘟神，自家被不利地卷出去，恐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