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清風,清風!”張無咎目光閃動,持續喝叫數聲,一聲比一聲高亢無禮。
“砰砰砰——”泥土在支狩真身邊接連炸開,草木碎屑噴濺,玉皇玄穹清氣疾風驟雨般打來。支狩真貼地急滾,向後逃閃。張無咎回身不便,但背上像長了眼睛,玉皇玄穹清氣如同附骨之蛆,追著支狩真猛打。
直到清氣耗儘,張無咎仍不罷休。他吃力地爬到清風身邊,揪起對方袍領,狠狠扇了幾個耳光,又去清風懷裡摸索,搜尋太上神霄宗的秘笈、丹藥。
“砰砰砰!”玉皇玄穹清氣暴雨般襲至,打得支狩真渾身亂顫,筋骨痠麻。每中一記,他內腑的疼痛就減輕一分,玉皇玄穹清氣源源不斷突入體內,與寒、熱液流相互撞擊,三者幾次炸開,轉眼又融會成一縷縷極新的精氣,緩緩滲入滿身。
支狩至心頭一凜,匕尖縮回掌心。張無咎即便重傷,對殺機的感到仍然靈敏,這是煉神返虛宗師獨具的精力感到才氣。
“轟!”支狩真腦中像打了個響雷,麵前盛放無窮光亮。一層薄薄的“殼”遽然碎裂,從身心剝落,整小我與六合密切相連,乳水融會,再無半分開閡。
張無咎猜疑地察視半天,未覺非常,轉頭又張望了一陣,俄然瞧見遠處的蒿草叢“悉悉索索”搖顫,依罕見小我影蒲伏在地,一點一點挪動。
聽到語聲,那小我下認識地偏了偏頭,暴露血肉恍惚的側臉。張無咎認出了那襲深紫色的太上神霄宗法袍,固然沾滿泥濘,衣料仍未破壞。
“一群輕賤的狗東西,憑你們也敢打本座的主張!”張無咎喘了一陣粗氣,一手抓住樹杖,一手撐地,勉強爬起來,又搖擺著跌倒。他固然殺光了草斑鬣狗,但傷勢更重,山崩間斷裂的肋骨戳到內臟,痛得死去活來。
草斑鬣狗紛繁轉向他,收回威脅的低吠。張無咎瞥見繇猊屍首,微微一愕,旋即臉上閃過一抹熾熱之色。
支狩真的長髮乾枯脫落,渾身皮膚起皺,筋骨紛繁碎裂……他忍不住伸開嘴,噴出一大口腥黑的汙血。
武道濁氣納於下丹田氣海,術道清氣納於上丹田紫府,羽族劍修則把劍氣藏入經絡穴道,不竭與血肉相融,將本身淬鍊如劍。三殺種機劍炁卻更霸道,劍炁無孔不入,滲入氣海、紫府、經絡、穴道、血肉、筋骨……支狩真隻覺滿身好像千萬針攢刺,忽疼忽癢,難受之極。貳心知這是關頭時候,一心緊守神智,不斷將精氣轉換成劍炁。
支狩真遙遙盯著張無咎的背影,對方行動不便,法力猶在,與其纏鬥毫無勝算。他漸漸舉起匕首,對準張無咎的後腦,待機欲擲。
“嗖——”一道寒光激射而來,張無咎隻來得及側身,短匕以分毫之差掠過心臟,穿透胸膛,帶起一蓬血雨,遠遠紮入草叢。
兩邊相持半晌,支狩真模糊聽到遠處沉重的喘氣聲。他當即後退,敏捷爬上一棵數圍粗的參天大樹,伸直身軀,透過密密匝匝的枝葉往外瞧。
都怪清風阿誰廢料!張無咎恨恨地從袖袋裡摸出最後一粒丹藥,這是玉皇宮的一品紫微丹,療傷保命,結果極佳。要不是他連服數粒,早就喪命在亂石之下。
無邊無邊的光亮突然收縮,在他頭頂百會穴凝成一點,繼而緩緩綻放,好像鮮花怒放。
“砰!”玉皇玄穹清氣遙遙擊來,正中支狩真胸膛。他頓時神智一清,今後栽倒,出奇地未受重創,內腑的疼痛感竟然舒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