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地轉向諸多貴婦，臉頰潮紅。巨拳虛影停滯在半空，不成遏止地顫栗，二十年前趙蝶娘登台唱演的那一幕閃過腦海。

二十年！他苦苦熬了二十年，才爬到明天的位置，轉眼間儘付東流。寧小象長長吸了一口氣，安靜地看著顧散日：“真君或許不在乎結果，可你的合歡派必將接受我大晉的雷霆之怒。你逃得掉，你那些弟子逃不掉。”

趙蝶孃的倩影在腦海裡淡去。

纏住他的另有內心深深的絕望。

高傾月為甚麼來的這麼快？

貴婦們驚叫著退散開。

煉虛合道！顧散日輕笑一聲：“高大將軍來的好快。”他抓起老賴，身形頃刻化作一道光芒，轉眼消逝。

顧散日中指緩緩按出，不竭放大，燦爛奪目標日月光彩迸射指尖。

一指夕照月！

指、掌齊齊一震。

二十年前，阿誰純真的學子就已經死了。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

兩人目光交擊，精力互鎖。隔了半晌，顧散日悄悄撣了撣狐裘上的石灰，道：“大將軍秘邀顧某萬裡赴京，便是如此待客的麼？”

寧小象霍然掠起，整小我似化作一座沸騰的熔爐，狠狠撞向顧散日。千百隻拳影從他體內探出，以目炫狼籍的速率揮動，隱有遮天蓋地之勢。

他臉上的笑容仍未逝去，隻是變得毛骨悚然，“真君一心魚死網破，我自當作陪到底。”

顧散日卓立牆頭，輕撫著柔嫩的披肩狐裘，悠然一笑，繼而神采微變，中指按向上空，日月光輝煌煌流爍。

日月光芒突然一盛，旋即燃燒，顧散日從牆頭飄然落下。高傾月如影隨形追來，手腕偏轉，不退反進，以一個精美的角度再度撩向對方。

誰怕誰呢？寧小象拳頭擊出，與熔爐拳影法相合一，眼中透出一抹刻毒而猖獗的笑意。

“日月真君果然名不虛傳。”高傾月長笑一聲，手掌倏而收回，身形發展到石牆上。

寧小象一步步走下山階，樹蔭垂垂覆蓋身影，隻聞聲猩紅色的官袍在山風中獵獵作響。

他瞠視著顧散日，半空中的熔爐巨拳法相轟然轉動，往下沉落，緩緩與他融為一體。

“說吧，你們想要甚麼，我合歡派又能獲得甚麼？”

兩邊指掌刹時相觸，聽似寂靜無聲，又彷彿在幽遠的空間深處響起震驚的覆信。

顧散日冷哼一聲，食指隨即豎起，與中指並列。雙指一為瑩白，一為烏黑，吵嘴雙色流轉，竄改莫測，時而陰變陽，時而陽變陰。

“倒是小我物，可惜――”顧散日雙瞳邪光閃動，瑩白如玉的中指再度翹起。

“既然大將軍美意挽留，顧某就長駐建康，本日殺幾個，明天再殺幾個，每天殺，夜夜殺，報答你的好客之情。”顧散日飄忽邪魅的語聲跟著陽光遠遁千裡，說逃就逃，毫不流連。高傾月能夠自如發揮合道法力，他卻要受道陣限定，纔不會傻得和對方硬拚。

二指轉陰陽！

一指夕照月！

二人相視好久，顧散日低笑一聲：“做戲天然要做全套。你也不想讓外人曉得，權傾朝野的高大將軍與魔門暗裡勾搭吧？”

寧小象心頭突然一沉。

是合道妙手超乎凡人的靈敏感到，還是――他在本身身上種過暗手，能夠隨時監控？

與此同時，天羅衛低聲嘶吼，急不成耐地擁抱在一起，相互撫摩、親吻、寬衣、解帶，豪情四溢。他們亢奮地在草叢裡打滾，像赤條條的肉蟲膠葛，胡天胡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