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狩真點頭唸叨：“巍巍無疆，後土拔地，氣貫九幽，力通江山……”恰是後土拔地訣的秘傳要義。

支狩真並不介懷，道：“族叔，我急需一柄劍，你這裡有合適的成品麼？”他以短匕使劍，畢竟差了幾分。

“在。”支魯遊移了一下，道：“族長的……？”

“閉嘴！”支魯喝道，“你懂甚麼？”

支狩真翻開門簾，內裡冇有其他客人。一個赤膊大漢一手舉起鐵錘，一手用鐵鉗夾住燒紅的刀胚，放在砧板上持續敲打，火星紛繁迸濺。

老夫也隨即從胸口撕下一小片薄皮，交給支狩真。兩塊薄皮如嬰兒手掌大小，邊沿齒形，薄如紗綃，與膚色完整不異。二者拚在一起，齒形相互符合，剛好湊成半張圖的模樣。

老夫駭然失容：“如何能夠是你？”即便是支氏族譜裡最天賦的支珊，也要年過三十，筋骨氣血打熬充盈，方纔生出九頭嬰蛇巫靈。

支魯慘淡一笑：“南部那一支早冇了動靜，北部那一支傳聞惹上虎倀，百年前就被幽魂教滅族。”

“咣噹”一聲，大漢丟掉鐵錘，衝向內屋，衝動地嚷道：“爹！百靈山來人了！”

老夫眸子一瞪：“還不去關上門，瞎嚷嚷個甚麼！”

“想用甚麼料？精鐵、青銅還是鎢鋼、混金？要多長、多寬、多厚，甚麼式樣？劍柄、劍鍔、劍鞘有甚麼要求？”大漢隨口問道，鐵錘兀自敲個不斷。

“我來自百靈山。”

不遠處，人喊馬嘶，幾十騎馬匪凶神惡煞，殺氣騰騰，把怡紅院正門團團圍住，一柄柄斬馬刀紛繁出鞘，閃爍著雪亮的寒光。

幽魂教……支狩真深思半晌，問道：“族叔，保管的東西還在嗎？”

“客長，要辦理甚麼？”大漢彆過甚來，亮晶晶的汗珠沿著鼓凸的胸大肌滾下，落在砧板上，冒出“滋”的一聲白煙。他瞧見支狩真穿的綠麻小褂，臉上暴露一絲異色，手裡的鐵錘卻未停，驀地砸落，震得支狩真耳膜發麻。

支魯神采愴然：“族長再不來，我們這一支也要斷絕了。”正統巫族隻在族內通婚，以求血脈純潔。他的兒子支堅找不到巫族女人婚配，就得孤老畢生。

“掌櫃的在嗎？鄙人可否和他麵談？”支狩真目光掃過屋角的鐵爐、水槽和堆放的鐵礦、金屬，轉向虛掩的內屋。

支狩真握住斷劍底部，冇有劍柄，緋紅色的絲線纏繞其上，觸手細柔，清冷吸汗。他走到一塊試刃石邊，揮劍輕刺，劍尖無聲冇入石中，幾近感受不到半點阻力。

支狩真問道：“不知其他兩支族人近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