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糊味混著鐵鏽氣劈麵而來。林霄攥緊獸皮殘片的頃刻，地縫深處突然亮起九盞青銅燈。燈焰不是平常火光，而是固結成《淮南萬畢術》中"凍火"模樣的冰藍色晶體，將石壁映照得如同浸泡在寒潭深處。

"哢嚓！"

門內湧出的罡風將林霄的束髮帶撕成碎片。他強忍神魂扯破的劇痛，右手食指在左臂劃出《五嶽真形圖》的衡山紋。血紋成型的頃刻，雲殛道種迸射七道青雷，將青銅門轟開半尺裂縫。

林霄喉間滾過一聲龍吟。他雙足踏出禹步，每步都在空中烙下《黃帝陰符經》雲篆。當第七步落在"奎宿"位時，戰魂陣列俄然停滯——它們浮泛的眼眶中亮起血光，齊刷刷轉向陣眼處裂開的青銅巨門。

林霄右掌虛抓，雲氣凝成刻滿《黃庭經》的玉淨瓶。當瓶口對準陽魚精血時，整片虛空俄然狠惡震顫——那些焦黑古屍同時展開冇有瞳孔的眼睛，拴著它們的鎖鏈迸收回太陽真火般的光焰。

應龍長尾掃過三尊獸麵鼎，鼎身裂紋中湧出黏稠的黑漿。黑漿觸地的頃刻，空中青銅砂俄然沸騰，凝成數百具身披甲骨的戰魂。這些戰魂行動詭譎，有的脖頸竄改三百六十度，有的四肢樞紐反向曲折，手中兵器皆刻著《甘石星經》失傳的二十八宿凶紋。

"這是..."林霄指尖剛觸到裂縫邊沿，袖中俄然飛出三枚青玉卦錢。卦錢在離地七尺處炸成齏粉，粉塵竟凝成《遁甲開山圖》所述的"血紋青石"，石麵浮出半張殘破的獸皮輿圖。

"本來如此！"林霄咬破舌尖噴出血霧。血霧觸及陣圖的刹時，空中青銅砂俄然倒捲上天，在他周身凝成《吳子兵法》所述的"圓陣方陣相生勢」。步地成型的頃刻，鎖鏈上的符咒竟開端一一崩解。

沙啞的聲音從玉板深處傳來。林霄尚未應對，左手小指俄然齊根斷裂——斷指化作流光擊中某塊玉板，板麵閃現出《周易參同契》所述的"水火匡廓圖」。圖中噴湧的離火與坎水竟在半空凝成實體化的陰陽魚，魚眼處各懸浮著一滴披髮洪荒氣味的精血。

林霄左肩俄然炸開三寸血痕。他猛地後仰，三根纏繞著青銅鏽跡的冰棱擦著鼻尖掠過，釘入身後石壁時竟收回金鐵交鳴聲。石壁裂紋中排泄暗紅色液體，轉眼凝成《神異經》記錄的"裂魂刀意"，刀光未至，已有七道氣勁鎖死他周身大穴。

林霄暴喝聲中，陰魚精血俄然化作九頭玄鳥撲向玉淨瓶。瓶身裂紋處迸射的青光與玄鳥相撞，炸開的餘波將三塊《洛書》玉板震成齏粉。粉屑未落，已被虛空旋渦吞噬，旋渦中緩緩降下一塊刻著"天墟"二字的殘碑。

林霄驀地睜眼，發明殘碑已化作流光冇入眉心。雲殛道種大要裂開蛛網紋路，紋路中排泄《易緯》所述的"混元一氣」，氣機流轉間，那些戰魂殘影竟紛繁跪伏在地。當最後縷氣味歸於丹田時，他足下地盤俄然玉化，發展出七朵包含星煞之氣的青銅蓮。

"天墟神禁？"林霄瞳孔收縮。盾麵裂紋中映出個殘破的影子——那是個身披魚鱗鎖子甲的巨人虛影，眉心嵌著半塊《河圖》玉片，手中丈八長槍正滴落茶青色液體。矛尖所指處，空中青銅砂凝成《太乙金鏡式》所述的"八門金鎖陣」，陣眼處浮起九尊獸麵鼎。

丹田內的雲殛道種俄然逆旋。林霄右掌虛握，雲氣凝成刻滿《連山易》爻辭的青銅盾。盾麵與刀意相撞的刹時，空中裂開蛛網狀的溝壑，溝中噴湧的卻不是岩漿，而是裹挾著古疆場煞氣的青銅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