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奈不識此樓，但見其坐落於後，高至遮天，聳入雲霄，真應此名。

自陛下即位後這十載以來，外無紛爭，內無鬥亂，可謂國泰安康，因此本年的冬宴要普通停止，亦不例外。

自古以來，二十四骨氣中的春分、夏至、秋分、冬至便是個大日子，隻要不出彆的岔子，凡是宮中都會停止宴會，宴請皇親國戚以及眾臣子與其家眷。

朱漆宮門緩緩翻開，一輛輛馬車轆轆駛進，便能看到了遠處宮殿屋頂的五脊六獸，以及最較著的，皇宮最中心高高在上的神霄絳闕。

裴奈必定地點點頭：“確切。”

“如何？這是全部朝陽城第二高的樓宇，第一高天然是金鑾殿了，普通進不去，我也隻被召見去過兩次。不過金鑾殿是托於台基就建得高，而這淵霄閣倒是實打實層層疊加的高。”依曦說道。

裴奈偷偷笑著，她感覺依曦的反應極其風趣。

“但願彆走到東輔樓這裡來，她們話很多，極其費事。”依曦撇一眼樓下，氣呼呼地說道。

幸虧鞠夫人固然記性差，但也還是對依曦有印象的，她盈盈一笑，“是廣平王府的晨昭郡主啊，真是蘭心蕙質、秀外慧中的可兒兒，難怪我家連丞對你念念不忘。”

皇宮內部大大小小的殿宇錯落似蜂房水渦，門路盤曲迴旋。

依曦牽過裴奈的臂彎，道：“走吧，我們四週轉轉。”

裴奈二人挑了幾本書，在東輔樓的最高層尋了個位置坐下，這處靠著窗，裴奈感覺這裡視野便已傑出，主樓總有人交來回回顛末，這裡還清淨一些。

裴奈看出來了，這二人和依曦的友情並不大好。

“此處風景甚好，我和玲兒也想坐在此處，晨昭郡主應當不介懷吧？”江清月倨傲地說道，完整冇給依曦回絕的餘地。

依曦瞅了她一眼，撇嘴道：“怎會？若就是來帶你看這個，那我也太冇品了，路過罷了，穿禦花圃走小道更近。”

宮人過來在二人中間支了火爐，二人便看起書。

剛走未幾步，裴奈就看到不遠處搖揮手笑眯眯的依曦，應是等了好一會兒了。

鞠連丞滿臉無法，“娘......”

裴奈一邊猜想一邊跟著依曦繞來繞去，直到依曦把她帶進了禦花圃。

裴奈看著依曦說此話牙都咬緊了些，險險笑出聲，也是特長中話本遮了一遮才擋住這一瞬的神情。

淵霄閣有兩個輔樓，稍矮一些，依側而建，與主樓間用閣道式浮橋相連。

依曦快步走了過來，這一身服飾如此煩瑣，她卻還這般敏捷，裴奈也是佩服。不過依她這性子冇有跑起來，也是被這凡塵俗禮束縛得夠嗆。

這是禦花圃湖邊的一座亭子，經專人的按期補葺，仍儲存著十五年前的模樣，她非常熟諳這裡，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顧瑾珩的處所。

轉眼就是冬至。

“鞠伯母好，好久未見，依曦這廂有禮了。”依曦對著鞠夫人行了禮。

依曦給她指了指樓下，兩個世家女孩正有說有笑地朝淵霄閣走來。

唐明枝本不在進宮參席的名單裡，但依曦美意聘請裴奈同她一起，裴奈想看看顧瑾珩與蕭逸的近況，便應下了。

依曦擠了抹乾笑，言道：“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