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銘實在很好啊,我感覺你們能夠做一對知己。
你讓我百感交集,心境龐大,我多麼願你從火山口中逃生,我又多麼不肯意那統統公然隻是騙局。
這一波樂曲數十器聯奏,便如曲成飛騰,雖浪柔波卷,卻生生不斷,響遏行雲的韶樂聲中,易人離的刀期近將進入唐情胸膛那一刻便感遭到城頭上彷彿雲沉濤飛,龐大的無形的力量一波一波湧來,先將那刀悄悄推開,調聲忽轉詭異,簫笛管隕尺八在現在退場,隨即易人離便感受那力量俄然推上他胸膛,他仰身急退,那曲聲又轉雄渾,鐘鼓渾然,引六合之音,頃刻巨力如山,巍巍壓下,易人離站立不穩,落下城牆,他甩出勾索,勾索卻在琴瑟之聲中無聲碎裂,那曲聲和力量如影隨形,輕鬆化掉他統統自救的手腕,一波波地誓要將他推落……如果不是燕綏及時脫手,易人離就要成為此次大戰中第一個捐軀的初級將領了。
留山的風景比五峰山更美,鐵柱,有機遇放下統統,去細心看看吧。
城上城下,再次萬眾無聲,連進犯都臨時停了。
而悍勇的長川軍已經在易人離的親身帶領下,踩著特製的登牆靴,拉著勾索,蹭蹭便爬到了城牆上方,易人離半空躍起,衣袖一揮刀光如雪卷向撲上的唐情。
……
我但望你終有一日能明白。
他卻等不及。
大陣音波綿綿不斷,彷彿毫無衰竭之像。
她想必也但願你好好活這平生。
X月X日,有星星
琴、箏、阮、琵琶、月琴、箜篌、簫、笛、隕、笙、鼓、鈸、鑼、響木、碰鈴、板胡、二胡、嗩呐、編鐘……乃起碼見的尺8、篳篥、田螺笛、巴烏、樹皮拉管、竹號……從古至今,從漢族到外族,光琴就有揚琴、獨絃琴、柳琴、三絃等,簫有排簫鳳簫,阮分大阮小阮,鼓分為排鼓板鼓銅鼓大小鼓象腳鼓,鐘分為磬、錞於、勾鑃……各種樂器,很多人們一輩子都未曾見地過,大大小小數十件,在城頭上擺開了一個浩然大陣。
唐羨之望向城池以外。
這一批批人的出來,一批批的人送出去,前後繁忙了兩日兩夜,才把人送完。
方纔文臻吃藥詐死,他一霎也是震驚的,但隨即便反應過來——文臻不會當著他的麵他殺。
像開個摩托艇拉著倆毒梟一樣爽。
而他飛起的衣袖,飄開的絛帶,乃至被風掠起的髮絲,都能遵循必然的韻律擊中那些鑼鼓磬鐘,起清越宏亮之音。
那是他當初留給文臻,讓她寫下心願的冊子。
他實在是多慮了。
而感受最直接的,是方纔搶上城頭的易人離。
隨即琴聲起,錚然於編鐘之音中,敞亮高亢而又調和流利,唐羨之城頭操琴,黑底明黃龍紋的披風捲起,擊打在青銅編鐘之上。城牆上便起大風,似有透明音波活動,所經之處,燕綏軍隊好不輕易搭上的雲梯齊齊斷裂,墜落灰塵。
鐵柱,你來了嗎?
現在,家屬的人,應當已經快到了城門邊了吧?
固然現在已經和燕綏暗通款曲,但是人對於某些深切的印象,那誇姣真是難以健忘。
唐羨之的手指,微微顫了顫。
有些人雖好,卻不是我想要的。
他抬起眼,城下,投石機的飛石在空中劃出無數淩厲的弧線,而炮火在玄色的炮筒裡吐出無數刺目標火花。
如果方纔真有人脫手,他們亦有魚死網破同歸於儘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