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北唐,平生的敵手,在這件事上,竟然同時留了最深的伏筆。
他身上帶著天子行璽和旨意,出城毫無禁止。
禦座之上。
隻這半刻,他彷彿俄然衰老了很多,渾濁而帶血絲的眸子,掃過文臻,掃過德妃,最後緩緩落在正在和文臻做鬼臉的隨便兒身上。
隨便兒:“……色令智昏!”
隨即他又道:“側側,過來。”
半晌他嘎聲道:“你說甚麼!……你該姓燕!”
就在他收回這一聲怒嘶的同時,德妃俄然一彎身,從仁泰殿的門檻下,伸手一抽!
一霎間眸色龐大。
但那劍卻也不凡,竟還是穿透了護身甲,鮮血汩汩而出,永裕帝再次噴出一口血。
舉目天下,大家皆敵。
她當即讓開暗衛,道:“那我也不走。”
她說:“燕時行,曾有一個女子至心待你,為你斷交於舊愛,為你生子,生下的阿誰孩子資質出眾,對你渴念非常,且偶然權欲,隻願你皇位永固,東堂萬年……這是多麼好多麼好的事,你為甚麼就,不聽、不信、不要呢?”
本來情和親,他本都具有過。
永裕帝的聲音從人牆裡透出來,“文臻,叫你的人停手吧,你人手不敷,殺不了朕,也闖不出這皇宮。”
但現在,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