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斯……”七姑急得打轉,“有事你要同七姑講。”
不但詹笑棠吃驚,美若也瞪大雙眼,“七姑,比來許公子冇有來約會阿媽?”
“你誠懇跟我講,你勾上誰了?”
美若攬住七姑肩頭,“阿媽冇阿誰意義,七姑你不要多心。我和阿媽十指不沾陽春水,辛苦都是你。”
七姑放下筷子,儘力想將肥胖的身材藏起。“我……我是吃很多了些。”
“笑棠,你知家姊有多少家底,這些年吃喝花用,既養老又養小,能剩下幾個仙?客歲我就叫你斬倉,你說是機遇,借了錢去補倉,拖到現在,笑棠,你是想家姊陪你一起死嗎?”
“我不曉得。你去問你的梁太餘太許太周太。”
美若想墮淚,攬住她腰身:“七姑。”
“姐兒愛俏,千古定律。”詹笑棠冇好氣,“家姊,彆奉告我你看上他的人了。”
這是偏門哲學。
“幸虧大蜜斯500點的時候斬倉,不然留到現在,連渣也不剩了。阿彌陀佛。”七姑光榮。
七姑即便隻是個不識字的婦人,也知如當代道可駭。恒生指數客歲猖獗漲到1500點,多少人換新屋買豪車。一年多風景,恒指又跌到兩百,每日去販子買菜,總能聞聲報攤邊上的人驚呼誰誰誰又跳樓。
“家姊年紀不小了,你知不曉得三十歲的女人在歡場是甚麼風景?現在還算紅,紅得幾天?十七八歲,脆生生的mm仔,一波接一波下海,活蹦亂跳,芳華無敵,瞥見就讓人嫉恨。”
七姑點頭。大少不來則已,一來便是要錢。
“阿誰歹人,就不該救他!由得他躺屍纔對。”七姑在身後恨身謾罵。“小蜜斯,先不要睡,我煮好雞蛋給你敷麵。”
他在美若腳邊放下一疊鈔票,“該做的我做了,要不要在你。”
美若前一晚說不想再見到他們任何一人,靳正雷冇有反應,她便當作是默許。浮腫消褪,她持續回仙家館兼職,偶有遇見何安然,也是奪路而逃。
美若點頭。
坐穩了美若發明車裡彷彿災害現場,書簿散落一地。她拎起槍彈洞穿的書包,靳正雷臉上毫無歉意,道:“明天要安然買了新的給你送去。”
“你發神經!”
靳正雷冇有停下腳步,這是她獨一的感激。
美若幾次點頭,撿起筷子持續吃麪。
“彆抱我的腿,”詹美鳳想是被弟弟磨得無法,“你講實話,你究竟借了人多少錢?”
“朝晨去了那裡?七姑已經煮好了壽麪。”七姑笑逐顏開,“小蜜斯,祝生辰歡愉,快高長大。”
“家姊,那你說我該如何辦?”
“七姑,快快祝我生辰歡愉!”
七姑聞聲這話,深抽一口寒氣,將美若擁緊。
“他敢打你?他如何能夠打你?”
“他能跟華坤比擬?”
美若捂著腫起的半邊臉,“這是不測。”
“仙嬸,不要看了,我在黌舍已經被人圍觀了一日。”美若懇求,“這個鬼模樣也做不了工,仙嬸,可不成以再放我一天假?”
詹笑棠接著罵:“大陸佬,偷渡客,街頭爛仔,砍人像殺雞,分分鐘又被人砍,麵前繁華,朝露浮雲。他跟許公子比,連人腳指尾也比不上!”
十四歲生日那天,美若用七姑的名字開了個戶頭,千元港紙和五角硬幣攢了一書包存進銀行。
“笑棠,不要健忘你之前曾勸我跟阿誰死鬼瘸腳七,瘸腳七的產業現在可都落在靳老闆手上。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