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林沖俄然按住他抬起的右臂，虎口處的老繭隔著護腕硌得人發疼，"讓末將先去探路。"

陳十三感受赤霄劍俄然重若千鈞，劍尖不受節製地垂向空中。

話音未落，裂縫中俄然傳來金石相擊的脆響。

幽藍霧氣凝整合人形時，周遭十丈的暴風突然靜止。

林婉兒見狀當即摘下雙耳明月璫，將此中埋冇的磁石投入星圖中間。

裂縫中傳來感喟般的嗡鳴，巨掌俄然化作流螢四散。

她提著月白襦裙奔至陳十三身側時，發間玉簪已結滿冰晶。

他虎口劇震，百年玄鐵打造的刀身竟如春雪遇陽般溶解。

"退後！"陳十三橫劍攔在世人身前，劍刃上暗金銘文如同活過來般遊走。

老者輕笑一聲，渾天儀在他指間化作流沙："老朽來自你們稱作'裂縫'的處所。"他俄然抬手指向尚未閉合的幽藍旋渦，"或者說，來自你們三日前嵌在祭壇上的星隕石故裡。"

林沖的弩箭第三次對準目標，卻被陳十三抬手製止。

陳十三重視到對方用的是涼州古語，這類發音體例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官話代替。

老者卻彷彿早有所料，抬手接住飛旋而回的冰錐。

"三百年了......"老者的聲音像是隔著水幕傳來，束髮的木簪竟是半截折斷的劍刃，"冇想到還能見到星隕之力重現人間。"

陳十三毫不躊躇地割破掌心，鮮血滴在劍刃上騰起青煙——這是師父教他的歃血祭器之法。

"將軍不成！"林沖的驚呼與破空聲同時響起。

陳十三的劍尖垂下半寸。

"看來小友還需求時候考慮。"老者笑著退入正在收縮的裂縫，聲音跟著幽藍霧氣垂垂飄散，"記著，當北落師門掠過祁連山顛時，你我會再......"

"小友可知方纔喚醒的是何物？"老者拂袖掃過儀仗台廢墟，熔化的玉石殘渣俄然升空，在他掌心聚成渾天儀的模樣。

他清楚瞥見老者說這話時，空中未散的磁粉星圖俄然缺失了紫微垣方位——那恰是三日前雷雨夜，他親手將玉石嵌入祭壇的位置。

裂縫中的暗影收回沉悶的低吼，震得校場四周的軍旗齊根折斷。

"將軍請看。"她俄然舉起半截陌刀殘片，刃口處固結著霜花狀的晶體，"這些冰紋......與當年我在敦煌殘卷裡見過的星隕圖一模一樣。"

林婉兒敏捷解下腰間錦囊，將內裡埋冇的磁石粉末灑向天樞位。

紅色劍刃與琉璃打仗的頃刻，全部星圖俄然活動起來，空中傳來纖細震驚。

"那光在吞噬活力。"她指尖拂過陳十三戰袍下襬，本來茶青的織錦現在褪成慘白，"您看這金線繡的雲紋......"

"取我的赤霄劍來。"陳十三單膝跪地，劍尖抵住紫微垣方位。

他低頭看著隻剩刀柄的橫刀，喉間出現腥甜——這是師父臨終所贈，隨他飲過七十三場血戰。

陳十三借勢後掠三丈，劍鋒掃過空中激起碎石如雨。

"將軍！

赤霄劍俄然收回龍吟般的顫鳴，劍身閃現出暗金色銘文。

赤霄劍俄然收回預警般的震顫，陳十三借勢橫劍於胸："中間從九幽來，還是從天外來？"他說這話時，餘光瞥見林婉兒正用銀簪在空中快速勾畫著甚麼——那是個帶著缺口的圓環標記。

陳十三騰空接住的刹時，殘片與赤霄劍產生共鳴，劍身迸發的紅光竟在世人頭頂織成赤色坎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