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玄色大氅翻卷時，陳十三手背的北鬥紋俄然投射出七道金光，在冰麵上拚出半塊殘破的玉玨圖形。

最前排兵士擎著的旗號上，北鬥七星圖案正排泄與河道黏液不異的幽綠熒光。

鐵蒼雄的板斧劈開最後團黏液時，冰層下的青銅鎖鏈完整斷裂。

他劍尖輕挑，謝家纏枝紋裡俄然浮出萬千星光。

那些正在河道交彙處爬動的幽綠黏液，竟在這星光中固結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三百重盾手轟然佈陣，盾麵篆刻的驅邪咒文俄然亮如烙鐵。

救兵首級的麵具就在這時裂開道裂縫，暴露下頜處二十年陳腐的箭疤——那形狀竟與王霸鎖骨處的圖騰完整符合。

陳十三的刺青突然發燙，他瞥見本身掌紋裡遊出條透明小龍，正猖獗啃食那些墜落的雷火餘燼。

冰麵倒影裡，救兵兵士的影子竟都生著青銅光彩的骨翼。"中間可知王霸鎖骨圖騰的來源？"陳十三按住腰間嗡鳴的玉玨，星盤投影正將對方鎧甲紋路拓印成半幅塞外埠圖。

陳十三的刺青灼痛俄然減輕。

暗中使者的骨笛聲突然鋒利，那些敗退的黏液竟凝成數百個無麪人形。

"破！"首級劍指蒼穹。

"公子快看東南邊！"林沖的陌刀俄然在冰麵劃出火星。

陳十三俄然嗅到青銅棺裡特有的鬆脂氣味——和麪前人甲冑裂縫排泄的味道一模一樣。

祁連山顛的裂縫俄然降下七道雷火，精準劈中每個無麪人形的眉心。

"謝氏家紋！"鐵蒼雄的斧柄重重頓地。

林婉兒踉蹌後退時，腰間銀針匣俄然收回蜂鳴，七根銀針懸浮成北鬥之形指向馬隊陣列。

那些長著人臉的甲蟲正在啃噬謝家纏枝紋邊沿的冰晶，每聲細碎的哢嚓聲都像是敲在他太陽穴的鼓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