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我能幫襯孃家的全幫了,我疇前待采兒多好啊,可她是如何回報我的?要不是那日尋得及時,我這會兒早在老太太跟前跪到膝蓋都碎了!
三弟妹,你聽聽,這都是甚麼話!
苗氏緩緩點了點頭:“就是采兒養病的莊子,她受了驚,又叫煙燻了一通,暈疇昔了。幸虧是落雨了,纔沒有出了大事體。莊子上的管事不敢怠慢,天一亮就進城報信了。
甄氏清了清嗓子,抬聲喚道:“二嫂,我來瞧瞧你。”
“方纔雲瑛的話,你都聞聲了吧?叫你看笑話了。”苗氏咳了兩聲,感喟道,“當人媳婦不輕易,這麼多年來,我們都是本本分分規端方矩做媳婦,偏生就有人頭上長角,越活越歸去了。”
水月提著食盒打著傘分開時,那兩位正說到苗氏倉猝出門,隻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纔剛進門,阿誰頭上還包著傷口的人就跳起來,衝要過來跟我冒死,說要不是我,采兒如何會落水,如何會被送去莊子上,又如何會差點丟了性命,她又如何會傷了腦袋……
甄氏的心撲通撲通跳著,猛得想起杜懷禮昨日說的話,驚道:“我聽我們老爺說,有莊子燒起來了,莫非是……”
再往下,杜雲蘿就猜不出來了。
裡頭頓時冇聲了,隔了會兒,沈長根家的撩了簾子出來,恭謹道:“三太太,我們太太請您進屋裡說話。”
杜雲蘿撲哧笑了:“為何我想的就是混賬事?莫非姐姐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甄氏在床沿上坐下,欣喜了兩句,又問了杜雲瑛的手,杜雲瑛支支吾吾應了。
杜雲蘿就是瞎猜的,能叫苗氏如此失態的,不是事關杜懷平。就是事關杜雲琅和杜雲瑛,再就是苗家了。
這一日,苗氏直到二更過半才返來,天剛一亮就請了醫婆,小廚房裡點了火煎起了藥。
大家都有一顆獵奇心,可事關苗氏,又有趙家的那車轍子在前,哪個也不敢胡亂編排苗氏。
相互見了禮,廖氏搖著頭道:“常日裡這般氣勢的一小我,說病倒了就病倒了,哎……”
閣房裡,杜雲瑛立在窗邊,垂手問了安,苗氏躺在床上,麵色慘白。
待杜懷禮清算安妥了,坐下來喝了碗薑湯,渾身舒坦些,道:“這雨太大了,若明日裡還是如此,隻怕京郊都要受災了。”
杜雲蘿就在甄氏屋裡待著,都曉得昨兒個苗氏返來時失魂落魄的。要不是泉茵和沈長根家的一左一右扶著,隻怕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更故意的,留意到苗氏出門時戴在頭上的兩根金鳳簪不見了。
水月離她們不遠,恰好聞聲一些,甚麼雨水潮了柴火,這才擔擱了時候,又說雨大風急,莊子上的新奇貨送不到城裡,廚房裡今明兩日要省著些,還說城外有很多農戶因著昨夜驚雷受了災,要不是落雨,隻怕要叫雷火燒起來。
甚麼事兒都怪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