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倚著榻子安息，正要喚人去瞧瞧女人們練得如何了，就見杜雲瑛來了。

杜雲瑛說罷，纔不管端方不端方，從苗氏手中擺脫了手，回身便出去了。

那可真是個啞巴虧。

如果杜雲瑛說得是真相，那……

苗氏一怔。

苗氏緊緊握住了杜雲瑛的手腕，急道：“雲蘿？這事兒如何牽涉上雲蘿了？”

泉茵方纔就守在外間，苗氏母女的爭論她多少聞聲一些，特彆是最後杜雲瑛脾氣上來了，底子冇壓住聲音，叫她一字不漏地聽在了耳朵裡。

可杜雲瑛的及笄禮擔擱不得，幸虧也就這兩日了，苗氏喚了丫環泉茵出去，細心叮嚀道：“采兒在家中小住，帶來的人手未幾，你點兩個機警的，好好服侍，給我盯緊了。”

“如何過來了？端方學得如何了？”苗氏讓杜雲瑛在身邊坐下，見她精美麵龐上泌出了層薄汗，趕快取了帕子來替她擦拭，“這幾天熱起來了，你要把穩身材。”

翌日一早，待在蓮福苑裡存候以後，苗氏便把杜雲蘿請到了水芙苑。

苗氏瞪大了眼睛，低聲喝道：“你渾說些甚麼！女人家的名聲要緊，你便是不喜好采兒，也不該這般說她閒話，還扳連你二哥。”

她有她的考量。

見苗氏叮嚀下來，泉茵趕快垂手應了：“太太放心，定不會出忽略。”

苗氏安排了人手送她們歸去，因著前後都有二房的人，杜雲茹拉著mm的手，甚麼話也冇有說。

杜雲瑛應了一聲，目光在幾個丫環身上頓了頓。

苗氏會心，屏退了服侍的人，低聲道：“這是甚麼了？但是因為采兒？雲瑛呀，采兒畢竟是你外祖家的mm，脾氣模樣都好，你為何就這般不喜她？昨日裡也幸虧是采兒，換作其彆人，叫你那般刺上幾句，鬨都鬨起來了。母親左看右看，看不出采兒那裡惹了你不快……”

苗氏點頭，見泉茵要退出去，開口留了留：“你如何看？”

杜雲瑛看了一眼西洋鐘，估摸著這會兒苗氏跟前稟事的婆子娘子們該當散了，便藉口換衣出來了。

姐妹兩人靠著說了幾句話，纔去甄氏跟前請了安，各自回房安息了。

再想到杜雲琅那本分端方的性子，隻怕還要反過甚來怪她這個當母親的。

提起夏老太太，杜雲茹沉默了，半晌道：“祖母冇有白白疼你。”

皺眉思忖了一番，泉茵道：“奴婢之前冇往那上頭想，當今順著去想了，彷彿三女人說的有些事理，采兒女人似是真的對二爺……”

思及此處，苗氏倒吸了一口冷氣。

指導及笄禮端方的嬤嬤候在一旁，仔細心細與三個女人把流程說了個明白，又讓她們練習了幾遍，這纔算放心了。

苗若姍的那些心機，杜雲瑛本想委宛些說與苗氏聽的，方纔苗氏那一席話，讓杜雲瑛一肚子委曲翻滾，再也不肯潤色言辭，直截了當道：“母親當那采兒是個好的，她倒是一肚子肮臟心機，他滿心都是二哥！二哥與夏安馨早就訂婚了，她心心念念掛著二哥，到底是要做甚麼？母親還由她在家裡住，萬一她算計二哥鬨出些甚麼事來，母親的臉麵往哪兒擱！”

“豈止是五mm！”杜雲瑛嗤笑一聲，“我可甚麼都冇與五mm說，昨兒個她一眼就看出采兒那肮臟心機了，家中哪個姐妹冇瞧出來？四mm也心知肚明，不然她昨日如何會在采兒跟前那般說芽兒？大家都瞧得明白，恰好母親不信。等過兩日祖母都瞧出來了，母親就等著吃啞巴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