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既然家裡長輩都選了杜雲蘿,他又已經扳連了人家,總不能真的叫人家委曲了吧。
簡樸卻大氣的龍舟,頂層的大鼓與擂鼓的人又是那般清楚瞭然,穆連瀟湊到麵前看了,那人紮起了袍子下襬,擼起了袖子,明晃晃的就是他本身。
杜雲茹也就是一時感慨,趕快收斂了心神,又尋了些風趣的話題,幾人說談笑笑的,直到夜深時,才各自散了。
說不上對勁亦或是不對勁,僅僅隻是不想委曲了她。
很久,才放下蓋子,取出那龍舟,細細看那花瓜。
畢竟,如果親手雕的,纔是情意。
吳老太君在乎的也不是那些陳腐端方,而是事體一是一,二是二,當長輩的但願心中稀有,多餘的指手畫腳,她一把年紀了纔不操阿誰心呢。
七夕送花瓜是常例,隻是不曉得,杜家那位五女人會送個甚麼樣的花瓜來。
夏老太太愛花草,叫蘭芝捧上來一個個瞧了:“這是桃花,這是芍藥,這個是牡丹,另有鳶尾……”
真要論端方……
亭子裡備下了茶酒果子,又點了香爐,幾人一道對著那織女星拜了拜,這才落了座。
離杜雲茹出閣,也就一個多月了罷了。
莫非,端五當時,她在岸邊看著他?
兩隻拜月的玉兔活潑敬愛,最叫夏老太太喜好的是一隻荷花籃,不但那籃子是炸出來的,裡頭的各式花草也是巧果。
月上柳梢。
便是常日裡心中總有小九九,這個時候,倒也生不出那些心機來了,紛繁安撫了杜雲茹幾句。
莫不是他們兩個,私底下見過了?
吳老太君深深看了周氏一眼,周氏與穆元策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家訂婚後也冇如何避嫌過,乾係遠比穆連誠與蔣玉暖靠近,如果她講究那些,還能讓周氏進門掌家?
翻開錦盒,穆連瀟看著那龍舟模樣,不由怔住了,這清楚……
兩家剛開端議親時,他是不曉得的,要不是安冉縣主那一席話,他底子不曉得家裡正在商討他的婚事了。
固然周氏私內心覺得,兩人已經訂了親,隻要不僭越了,私底下說過幾句話也不是甚麼打緊的事體。
蘭芝簡樸數了數,笑著道:“老太太您看,這裡頭十一二蒔花,各個都分歧哩,三女人當真是蕙質蘭心。”
他光著膀子,順手抄起了院子裡的水桶,走到水缸旁打了水,連續澆了幾桶。
姐妹四人結伴往園子裡去,前後都有丫環婆子掌燈籠,倒是不暗淡。
穆連瀟非常可惜,但他清楚雕鏤花瓜與雕玉石木頭分歧,以一個閨閣女人的手勁兒,隻怕是不成的,但要請旁人依著這龍舟來雕,他又感覺冇甚麼意義。
杜雲蘿瞧在眼裡,伸手握住了姐姐的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