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蘿的眸子倏然一緊。
穆連瀟不太用甜口的,杜雲蘿嘗著恰好的,叫穆連瀟用了,都是太甜了。
杜雲蘿想,她的鼻尖應當是冒汗了,有些癢,有些燙。
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杜雲蘿扶著錦蕊的手,踩著腳踏上車。
此處畢竟是宮門外,杜家的馬車、丫環都在,饒是穆連瀟心跳一下快過一下,他也不好再剛纔那樣再去握杜雲蘿的手的。
雖是不測,但兩人之間一掃雲華公主帶來的陰霾,不知不覺間,穆連瀟的心跳都快了很多。
錦蕊矇頭吃綠豆糕,杜雲蘿轉著眼眸嗔了外頭的穆連瀟一眼,也不管他看不看的見,手悄悄握空拳,下認識地磨了磨指尖。
清了清嗓子,粉飾了難堪,穆連瀟道:“上車吧,先去取藥。”
兩端難堪,錦蕊躊躇萬分,要曉得本日跟著女人出來會碰到如許的狀況,她甘心跟錦靈換一換,留下來守安華院。
疇前也是如許,不動聲色就亂民氣神,這會兒他清楚就是情竇初開的少年人,竟也是如此,直白得讓人……
方纔入了車廂,錦蕊就見杜雲蘿靠著引枕坐著,視野落在綃紗簾窗上,就這麼看著窗外。
馬車停在了東街上一家醫館的後街。
杜雲蘿抿唇,半晌低低應了聲。
翠綠手指纖細如玉,指甲上的丹蔻染了有幾日了,底部長了些,暴露本來的色彩來,拇指與食指捏著一顆薑糖,而這隻手的仆人就抬眸看著她。
錦蕊垂眸,體貼道:“女人,破了些皮,痛是必定的,您忍一忍。”
她趕快點頭,行動有些大,嘭的一聲,額頭撞在了穆連瀟的額頭上。
杜雲蘿挑了一顆塞進嘴裡,含著允了允,辛辣味道叫蜜糖沖淡,留下生薑的香味,她對勁地點了點頭。
女人這是在奉告她,讓她莫要奉告太太吧。
“錦蕊兒,”杜雲蘿還是看著窗外,並冇有轉頭,“你看,我的手傷了呢,哎……”
唯獨薑糖,許是穆連瀟本就愛吃薑糖的原因,兩人的口味竟然差未幾。
錦靈,對了,就是錦靈!
錦蕊想明白了,笑嘻嘻道:“女人,太太最疼您了,見您傷了,指不定如何掉眼淚呢。女人,世子給的藥必定好,您傷好得快些,太太也放心。”
悄悄深吸了一口氣。
撩開簾窗,杜雲蘿笑著喚道:“世子。”
穆連瀟望著杜雲蘿明顯還未完整回過神來的雙眸,道:“很甜。”
她的胳膊有些僵,慢吞吞收回來,指尖觸覺清楚到她不曉得如何和穆連瀟說話了。
看女人和世子說話模樣,明顯也不是頭一回如許了,可錦靈卻從冇有提起來過。
冇有想太多,穆連瀟悄悄拽了拽韁繩,靠近了車廂些,俄然彎下腰來,張嘴含住了薑糖。
錦蕊微怔,心說女人的手都傷了,太太如何還會打手心,剛要張口問上一句,見杜雲蘿笑盈盈的,她一個激靈,不說話了。
說話時,杜雲蘿乃至感遭到了穆連瀟的呼吸,溫熱的,儘數噴在了她的鼻尖上。
錦蕊憂?萬分,說了,女人不饒,不說,轉頭太太曉得了,又要如何辦?
手指從食盒裡取出一塊薑糖,杜雲蘿把手伸出了車窗:“吃薑糖嗎?”
穆連瀟的目光落在了杜雲蘿的指尖。
穆連瀟翻身上馬,回身進了醫館,過了會兒纔出來。
杜雲蘿捧著杏仁飲抿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