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語喊得豪氣沖天，蕭瀚思禁不住嘴角一哂，笑得非常勉強。

中間的人晦澀地嚥了口口水：“還好。”

黑水部的馬隊已經追殺了一天一夜，從遼北到遼東，本欲在此一鼓作氣完整斬草除根，不料峽穀中從天而降一群武裝整齊的業*隊。有了業軍插手，本來勢弱的粟末部如虎添翼，重新殺入敵陣。

崔嵬還是將信將疑，但是短短扳談間追殺粟末族的虎狼之師已猛攻而至，箭簇如雨紛繁而至，崔嵬大喝道：“舉盾！”

月白光下有人仇恨地一捶樹乾，粗糙的樹皮簌簌地從他拳下落下，樹前的人瞭望著藏青的天幕，極遠處有一二鬼火似的光點來回逡巡，他屈起充滿刀口的手指，指向那邊：“你曉得那邊是甚麼嗎？”

本來被業軍謹慎保護的車輦頃刻透露在了統統人眼中，密不通風的防護網好像扯開了一道裂口，統統的黑水馬隊頃刻凶悍地撲向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官與宮娥們。

百十步前，退戰的靺鞨人已快靠近崔嵬攜領的前鋒，眼看一排爍爍寒光即將刺入他們陣型，馬聲嘶鳴一黑衣男人縱馬躍出朝大業車馬高喊道：“我乃粟末部都督，與你們業國雲武將軍蕭裕是摯交，現在為奸人所迫不得已率部叛逃出我國投奔業帝，還望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迴盪在山壁間的聲響不但有對衝的嘶喊聲，還異化著模糊的刀俎入肉聲慘叫聲，如是演戲為免這演技也為免逼真得驚人。

孤鴉立樹而鳴，參天的古樹扭曲成千奇百怪的形狀聳峙在漸深的夜色裡，一棵連著一棵，未醒的毒蛇冬眠在泥沼下的洞窟裡，偶爾被驚醒朝著徒步走過的行人馬匹噝噝吐了吐蛇信。

蕭輝快速閉了嘴，閉了冇斯須他想到甚麼回過甚去，看著聚精會神盯著火線的堂妹愣了一愣：“三娘，你出來何為，快快躲進車中。你且放心，有兄長們在毫不會讓那些蠻夷動你分毫！”

蕭輝拄劍倚著車轅，吐出口血沫，半晌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纔好似從天國重回了人間。一方素色香帕放在了他手內心：“擦擦吧。”

“我從冇殺過人啊，”蕭輝懊喪地看向手中劍，“最多獵過兩隻野兔，打過幾條魚。”

崔嵬遊移一霎，稍稍按下兩旁槍戟，回喊道：“你有何證明！！”

蕭瀚思眉頭一緊：“你這是甚麼意義！”

數十裡外，赤雲郡，平樂山下。

“不必然。”軟厚的緞簾掀起一角，蕭徽麵沉如水地瞭望者崎嶇的甬道，“你們仔諦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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