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你們城主在東三頭西三頭設了百名刀斧手,可刀斧手再快,”黑衣人冷冷一笑,環顧了一圈屋中人,“快不過你們丟命的速率吧,交出三世鏡,我便當你方纔的話冇有說過。”
伴計一拍巴掌:“有啊!公子想要哪朝哪代何人所用之鏡?是前朝壽陽公主的梅花鏡,還是貂蟬的對月鏡。容小人多嘴,公子是要贈與賢妻的吧?”
蕭幽從未聽過如此刺耳粗糙的聲音,冇有一個詞能夠描述它的沙啞與陰冷,他向後謙遜一步卻還是保持著隔斷他與李纓之間的角度,隻待稍有不測便拔劍迎敵。
李纓還是淡淡的,點頭以示明白他的用心,邁過垮了一半的門檻低頭入了店鋪。
蕭幽嗬地一聲笑:“口氣倒是不小。”
玉石巷頎長幽深,來往走動的人很多但都大多以薄紗覆麵形色倉促地竄入各個逼仄的鋪麵中。
“我看你,非常眼熟。”黑衣人抬起手來扶了扶麵具,女孩噝地抽了口寒氣,搭在麵具旁的五指亦如白骨嶙峋,交叉疊加的傷痕深淺不一,“你是業人吧。”
說話間店外鮮明多出近十名蒙麵罩袍的大漢,搭於腰間的右手模糊可見一撇淩厲弧度。
“一袋子金子和你的命,夠不敷?”
“哦?”黑衣人饒有興趣地看他,“你這業人,目光倒是不錯。”
李纓很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用鄯善語道:“你的業話說得不錯。”
道聽途說不如親眼所見,觀賞風戀人物不過是一探幾國真假的藉口罷了。李纓貴為太子自有東宮親兵隨扈蕭幽本不必隨行在側,可巧的是前一日他接到洛陽紫微宮中的加急信,手劄的仆人恰是剛嫁入東宮的mm蕭徽。看罷信蕭幽感喟,當年樹下哭泣傷懷的女孩兒究竟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