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還說不怕苦,現在就怕了?”李纓的語氣隱含不悅。
矇頭睡了大半夜,發了一身汗後醒來後身材突然輕鬆了很多,潺潺清泉聲與滿山鳥叫整齊相和,蕭徽唇間溢位舒暢的感喟聲,慵懶地翻過身來籌辦再賴會。
擱平時蕭徽是愈挫愈勇,可這時候精力太不濟,方纔草率的一吻已是追悔莫及,為免本身做出更詭異特彆的事來她判定而英勇地奪過李纓手中的碗,豪氣萬丈地一飲而下。滾熱的藥汁從喉嚨滑入胃部,稍稍遣散了渾身寒氣,她卷著被褥重新躺倒睡意纏綿:“藥也喝了,臣妾委實睏乏便先睡了。”
他冷眼看她:“巧舌如簧,太子妃這是不發熱了嗎?”
她抓著被角,低低道:“父皇仍在病中我還要她用心,是我失德……”攮攮尚未暢達的鼻子,她冷靜從榻上爬起,“若來得及請殿下派人停母後留步,我去與她存候。”
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她俄然感覺此前對他所假想的各種謀算與套路太陋劣對付。美人計,他不像吃這一套的人。如果合用,之前巧設手腕想安□□他東宮的那些絕色伶人就不會無功而返。蕭徽失落地煩躁著,她推倒過很多政敵,但在感情上對於一個男人的經曆實在乏善可陳。蕭徽此人於李纓的代價,除了背後的蕭氏便是她本人。邊幅麼自不必說,至於才調,想想李纓與永清間水火不容之勢,她鬱卒地想他應當不會喜好強勢無能的女子。
真是個怪人,她嘀咕著乾脆不再管他,忽而又聽他喚了聲:“太子妃。”
她不平:“這兒隻要我與殿下,在外人麵前我是很端穩,很風雅的。”
愣愣地昂首,嘴裡驀地被塞進個東西,鼓鼓得撐起半邊腮,她驚呆了地看他,卻發明他嗤笑了聲便闔目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