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東宮_第7章 【柒】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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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徽的聲線永久都悄悄軟軟,她有些遺憾這麼一個嬌怯的女孩兒平常男人見了誰不會捧於掌中、置於心尖。即便阿誰太子侄兒再冷情冷性,多數也會起了兩分憐香惜玉之心吧。可惜早早地離世,換了她住進這副皮郛,這弱柳扶風的風情約莫也打了見底的扣頭了。

蕭徽被她誇得很不美意義,最後一句則是她令難過頓生,人都死了她辛辛苦苦寫的那些奏摺現在八成也成了焚字庫裡一堆紙灰……

幾鞭下去,蕭幼薇伏在冰冷的地磚上奄奄一息,額頭鼻梁儘是血汙,家奴下的手不輕,再打下去怕當真要打死了。蕭輝急了,連著蕭瀚思都忍不住咳了聲:“三娘,你去說幾句吧。”

未曾想到,不過兩年,竟是被休棄回蕭家了?

另一女子笑著擁戴道:“要入主東宮的人了,昨日申明宮裡已經遣了人來教誨禮節宮規,本日起就更要忙得見不著麵了。”

蕭徽愣了一愣,喃喃道:“也不是不能吧,之前上皇也提起過要納女子科舉入仕。”

蕭徽聽她們說了半天,終究恍然大悟她們口中的幼薇是誰。

蕭徽站得離她近,隻言片語飄入耳中,竟是背的是科舉必考的《明經》。

點點血漬跟著揚起的長鞭飛濺在空中,有人勾了勾蕭徽的衣袖:“三娘,你去勸一勸阿奶吧,你說的話她或許還能聽進幾句。”

蕭徽生於宮廷當中,固然《業律》製止私刑,但如宮妃尚宮們不免會敵部下婢女動用體罰。萬頃明宮內,一年中總會消逝那麼一兩個身影。她與上皇提及此事,她的母親卻隻是笑了笑,摸著她的丱發:“我兒心慈更像你父皇,但須記非常手腕對非常之人,若動便斬草除根毫不留後患。”

她低低咦了聲,崔寄蘭噓了一下,與她側臉輕聲道:“幼薇返來後老夫人給她尋覓了好幾門婚事,固然不是正室但也是百裡挑一的望族以後但是不想她日日酗酒,不是寫詩就是跑去鄉學裡和儒生們廝混一處談詞作對,厥後鬨到成日揚言要去長安考功名做女狀頭。本日怕又是喝醉了,衝撞到了老夫人眼跟前。你說,哪有女子去考科舉的?”

簇擁在妯娌姊妹間出了花廳,階下四方天井裡一個披髮著道衣的女子蒲伏在地,燻人的酒氣劈麵而來,她彷彿醉得不輕一邊伸直著抽泣一邊口齒不清地念著甚麼。

湘夫人笑著點了點她鼻尖:“你呀打小就怕你阿耶,捱了罰吃了苦轉頭還紅著眼說阿耶罰得好,真是個急死人的木頭性子。”

她話音未落,一聲鋒利的哭叫聲刺破紗紙窗且愈來愈近,湘夫人神采凝重擱下琉璃盞:“我去看看。”

湘夫人於蕭時弼身側附耳數句,隻見蕭家家主皺了皺眉未作多言,擺手錶示世人坐下。湘夫人款款朝著蕭徽而來,將她的手包入掌中暖了暖,眼風掃掃蕭時弼,體貼腸問她道:“你阿耶打你了冇?訓你了冇?如果有吵架轉頭我好生經驗他!”

若以“宿世”輩分算起,蕭徽應當喊這位老夫人一聲姨母。她是上皇的親姊姊,先皇在時賜封為魏國夫人,是少數不依仗夫家而受封的內命婦。她在蕭徽影象中呈現的次數屈指可數,印象中這位與她母親年紀相稱的老夫人深居簡出不等閒見人。或許是夫婿早逝的原因,也或許是曾經與她父皇的一段風騷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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