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氣漸明,徐婉真才沉甜睡去。
徐家已經提早安排家人,乘了快船,回京郊塗家去報信。
但果然帝心難測,看看塗家,曾祖父是前朝大儒、戶部尚書、國子監祭酒,當年必然是意氣風,門庭若市。再看麵前,遭貶斥後再不任命,長女守寡、次女嫁入江南商戶,獨一的兒子至今也不過是官至五品罷了。固然曾祖父開設的“鬆溪書院”讓讀書學子們趨之若鶩,但比起當年的光輝,塗家算是式微了,在都城的權貴階層已然排不上號。
塗家是個大師族,光是直係支屬,跟她平輩的就有兩個表姐,兩個表弟。不曉得他們都是如何的人?
徐老夫人樂嗬嗬的道:“宇兒明日就能見到啦,到時,要好好施禮,向曾祖父請講授問。”
當夜,徐婉真躺在床上,竟展轉反側,難以成眠。穿越到此已經大半年,都城對她來講,又是一個完整陌生的地點。
徐婉真在船頭頂風而立,明日就將到達到都城,能親目睹一見如雷貫耳的洛陽城,心中充滿了等候和雀躍。這座都會,和唐朝的東都洛陽想比,會有甚麼辨彆呢?遐想女帝武則天令牡丹花在洛陽齊放的盛況,巍峨的紫微宮,氣勢恢宏的中軸線,雄踞洛城的明堂,大唐的氣象萬千令人神馳。
通濟渠河麵寬廣,碧波奔騰不息,時不時有水鳥在水麵上掠過,出清越的叫聲。
明日就要到都城了,影風表情頗好。從舊年的暮秋離京,算算已經五個多月,將將好能在半年之刻日前趕回。
徐文宇連連點頭,脆生生答道:“宇兒長大了,也要像曾祖父那樣短長!”
不知當年勢實生何事。先帝爺的手腕了得,將曾祖父貶了官,但又默許他開設書院。到了今上永隆帝,纔將大舅公重新啟用。
身後傳來徐文宇的喝彩聲。從正月十八出,現在已是四月初六,加上在路途中擔擱的時候,足足飛行了兩個多月。這沿途風景再美,徐家世人都看膩了,何況是這小傢夥。
錢峰見禮道:“大人,入城後,我在‘和豐號’布莊聽候指令。”錢家的買賣首要在江南道。在都城,隻要一間布莊。錢峰此番入京,一則為影風作保護,此次能拿到證據,他出了大力,也有在都城聽候封賞的意義;二則拓展錢家的買賣,想在都城開設“和豐號”鏢局的分號,都城有了分號,才氣在全部高芒走鏢;三嘛,趁便護送徐婉真上京。徐家都是老弱婦孺,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聽到明日就要登陸,徐文宇纏著徐老夫人,報告都城的故事。這徐家世人,除了徐老夫人和鄭嬤嬤,其他均未到過都城,連蘇良智最遠也未出過江南道。見徐老夫人報告都城風華,都圍過來聆聽。
徐文宇滿臉崇拜的神采,雙手合在胸前,道:“宇兒好想頓時見到曾祖父!”徐婉真聽得神馳不已,本身的曾祖父,本來具有如此傳奇的人生。
他已經接到動靜,風九已安然到達影衛總部,隻要進了總部,將不會有任何人能威脅到他。那部分證據已經安然了,隻要本身順利達到,便可向主上覆命。信賴這份諜報的首要性,足以讓本身升任為影衛統領。
而眼下是高芒王朝,衛太祖建國以來勵精圖治,稱的上是國泰民安。衛太祖駕崩後,太子繼位,改元永隆,至今已是六年。不曉得汗青在那裡走岔了道,但風土情麵、都會名字、衣裳飾,又常常讓徐婉真恍若置身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