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將這茶各包一斤出來”見兩人意動,又道:“把這套汝窯的釉上彩茶壺,和越窯青瓷這套都包好,待會走的時候交給三叔爺和五老太太。”玉露應了,退下不提。
給三叔爺上的是六安瓜片,用汝窯釉上彩茶盅盛了,茶香嫋嫋沁民氣脾;五老太太則是用越窯青瓷杯盛的君山銀針。茶水溫度適合,香氣滿盈,均為常日裡兩人的心頭好,好茶配好杯,這麼豪侈的報酬兩人但是頭一次。
這日徐婉真正在指導徐文宇習大字,桑梓出去稟報:“蜜斯,玉露來了。”
徐婉真道:“祖母,是否等我到都城再連續變賣財產?現在急著脫手怕是代價難以公道。”
徐老夫人冷哼一聲:“我有兩個兒子,你們都能說出這話,巴不得我兒早死不成?當年我老頭子早死,也是你們逼出來的。逼死老的現在又想逼死小的?每年上交給族裡的年禮,都喂狗吃了不成?”一句比一句更恨。
在這個暮秋定下的主仆緣分,鄭嬤嬤此生從未悔怨。
這文書是徐婉真與徐老太太商討後製定的,在這個朝代,宗族乾係偶然是比官府另有效。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家屬內的財產爭奪,官府凡是怕惹費事上身,不予過問。族長、族老對族內人弟有措置權,能藉機用一萬兩買來今後的清淨,也算值得。
徐家屬裡傳聞要變賣財產救援徐昌宗父子,群情澎湃。眼下這偌大財產,等救出兩人怕是不剩下甚麼。之前有傳言說斑斕記被官衙把守起來,現在看來傳言不實。族裡如果不抓緊機遇,比及變賣結束可冇多少油水可撈。徐家大房家大業大,族裡很多人眼紅,眼看著就要式微下去,還不順勢分一杯羹?推舉輩分最高的三叔爺作為代表,與奪目強乾能說會道的五老太太一道,漏夜趕往徐家。
徐老夫民氣知徐氏宗族的族長隻是個安排,三叔爺纔是真正管事的人。他如許說了,根基這事就定了。讓玉露送客,將茶葉和茶壺用禮盒裝好交給兩人,五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
徐老夫人淡淡道:“當初分給我們的財產,可隻要一間作坊一座繡莊,五弟妹莫不是忘了?”當年族裡分炊,欺徐老夫人是都城人士無孃家撐腰,分給大房的財產極少。大頭都被三叔爺打著要賣力族田、祖祠的燈號給占了,五老太太家跟在三叔爺後搖旗號令,也嚐到很多長處。在這鐵普通的究竟麵前,即使五老太太能說會道,一時也呐呐無言。
五老太太心頭暗喜,看徐老夫人如此強勢,還怕分不到一杯羹。冇想到她肯拿一萬兩出來,臉上暴露憂色。
三叔爺看了一眼五老太太,無知蠢婦!小事奪目大事胡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萬兩白銀對徐家大房來講,隻是一根粗一點的汗毛。第三條纔是短長之處,而後大房如果再暢旺發財,可就與宗族無關了。不過看徐老夫人魚死網破的模樣,冇需求跟她較量。大房能不能再發財,尚屬未知之數,能拿一萬兩歸去,在族裡本身麵上也有光。便道:“茲事體大,我還需歸去稟報族長。有動靜了再打發人來。”
徐老夫人下定決計,行動極快。第二日便喚來徐昌興、牛氏佳耦倆,將分炊文書交給他們。牛氏翻開一看,除了現在他們運營的繡坊外,還多分了一套城北的院子、白銀一千兩給三房。識相的不再多說甚麼,請族老做了見證,又到衙門遞了分炊文書,便擇穀旦便連同劉姨娘搬到城北,而後再冇有徐家三房。